這期我們的故事的開頭從一位音樂大師說起……
1853年，塔雷加（Francisco Tárrega）出生在西班牙一座名為比利亞雷亞爾(Villarreal)的小城裡。塔雷加自幼天賦異稟，師從一位盲人吉他手學習吉他。13歲那年，塔雷加帶著一把吉他隻身前往瓦倫西亞過著流浪自由的生活，一位富商欣賞他，送他前往馬德裡音樂學院深造。塔雷加主修的是鋼琴，但最後，他還是選擇瞭吉他伴隨著他的一生。
光陰荏苒，1896年，不惑之年的塔雷加已經成為瞭名動西班牙的音樂大師。就在那一天的黃昏，在格拉那達，塔雷加眺望著在夕陽西下背景襯托之下的這座昔日富麗堂皇的廢舊宮殿，勾起瞭他無限的感慨。當天夜裡，他就將心中所想寫成瞭一首吉他獨奏，這支曲子迷蒙，回憶，幻想，憧憬，感慨萬千，給人以綿綿不絕的遐思。這就是被稱為吉他界“名曲中的名曲”的《阿爾罕佈拉宮的回憶》（《Recuerdos de la Alhambra》）而曲子中所提到的阿爾罕佈拉宮，就是我們今天所要講述的內容……
安達盧斯的分裂
泰法時代（Taifa period）
在上回的【伊斯蘭建築】10：西部伊斯蘭世界-西班牙（上）裡，我們說到瞭科爾多瓦哈裡發統治下安達盧斯的黃金時期。而隨著阿卜杜·拉赫曼三世（Abd ar-Rahman III，929-961在位）的去世，曾經隱藏在強盛之下衰落的陰雲也開始浮現，當王位傳到拉赫曼三世的孫子希沙姆二世（Hisham II。976-1013年在位）時，哈裡發大權旁落，朝政被權相（Hajib）阿爾·曼蘇爾（Almanzor）把持。
阿爾曼蘇爾權傾朝野，就像國王一樣管理著整個國傢，事實證明他也確實能力非凡，在曼蘇爾對北部基督教王國發動的數次聖戰中，最遠的一次直抵伊比利亞半島的西北角，埋藏著使徒聖雅各遺骨的聖地亞大哥教堂
阿爾曼蘇爾能力出眾，重振瞭科爾多瓦的強盛武功，他和他的子嗣在宰相一職上勤勤勉勉的運作著這個看似強盛的帝國長達40年的時間。但是隨著1009年一場針對曼蘇爾後代傢族的政變，科爾多瓦的局勢開始失控瞭：兵變的柏柏爾雇傭軍沖入瞭麥地那—阿薩哈拉宮（Medina Azahara），焚毀瞭這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就連名城科爾多瓦也難逃兵禍的厄運。內戰席卷瞭整個國傢，哈裡發的統治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
科爾多瓦哈裡發解體之後分裂出來的諸泰法王國
伴隨著哈裡發統治的解體，各地的地方政權大小軍閥也紛紛獨立，安達盧斯也隨之分裂成瞭十數個或大或小的諸侯國。在阿拉伯語中，這些獨立的小諸侯國被稱為“泰法"（Taifa）。除瞭泰法各諸侯之外，各地還崛起瞭無數的阿拉伯人或柏柏爾人獨立小政權。在安達盧斯的歷史上，這段混亂的時期被稱為“泰法時代”。
在這些崛起的泰法諸侯中，巴達霍斯泰法（Taifa of Badajoz）、托萊多泰法（Taifa of Toledo）、薩拉戈薩泰法（Taifa of Zaragoza）和塞維利亞泰法（Taifa of Seville）屬於勢力范圍較大的泰法。這些泰法諸侯們互相攻伐，反倒給瞭北方奄奄一息的基督教王國們可趁之機。基督徒們高舉著“收復失地”（Reconquista）的旗幟，穆斯林在安達盧斯的統治看似危在旦夕，諸如托萊多（1085年）和巴倫西亞（1094年，由西班牙人的民族英雄埃爾·熙德El Cid收復）這樣的城市也相繼被基督徒收復……
西班牙史詩英雄埃爾·熙德的雕像（他就是生活在這一時期的人物）
薩拉戈薩的阿爾哈費裡亞宮
盡管泰法諸國在戰場上節節敗退，但是在這一時期，安達盧斯的經濟和文化卻得到瞭進一步的發展。在科爾多瓦衰落後，塞維利亞（Sevilla）成為瞭這一地區新的中心，從東方引入的水車和灌溉技術也讓這裡的糧食產量大大增加。但是日益增加的收入卻並未被泰法諸侯們拿來投資建築修建和生產建設，反倒是被充作軍費和上交給基督教國王的“保護費”，這可能也是泰法時代所遺留建築稀少的原因。
阿爾哈費裡亞宮 外城墻（系20世紀重建）
薩拉戈薩的泰法國建立於1018年，對於穆斯林來說，這裡是對抗北方基督徒的最前線。圖希比王朝（Banu Tujibi,1019-1039）和胡德王朝(Banu Hud,1039-1118)是統治這裡的兩個阿拉伯人王朝。可能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摻雜瞭東方元素的科爾多瓦藝術，才能在薩拉戈薩保存下來並得到進一步的發展。
薩拉戈薩 阿爾哈費裡亞宮 拱券類型為交織的多葉券，但其細部的尺度更小，外廓也更高
在這一時期被修建的阿爾哈費裡亞宮（Aljafería Palace）是整個泰法時代唯一遺留下來的大型建築群。主體建築大致修建於胡德王朝的穆克塔迪爾（Ahmad al-Muqtadir，1046-1081年在位）統治時期，宮殿本身由一個南北向的建築群組成，內部大體分為三部分：西面的水池、中央部分的接見大廳和東面的兩個橫向廳堂和另一個矩形水池。在被基督徒攻陷並改建為基督教宮殿前我們所瞭解的大體上如此。
薩拉戈薩阿爾哈費裡亞宮(1046~1081年) 平面(據Ihiguez AI-mech, 1972年),分為自南向北面積幾乎相等的三個區，僅中區進行瞭建設:包括宮殿本身在內的該區長50米，寬24米)薩拉戈薩 阿爾哈費裡亞宮 現狀平面，圖中: 1、橋 2、壕溝 3、入口 4、穆斯林城墻 5、聖馬丁院 6、聖馬丁禮拜堂 7、塔樓 8、小禮拜堂 9、聖伊莎貝爾院 10、伊斯蘭宮殿房間(底層，中間層為天主教國王及王後的房間，上層為中世紀的基督教宮殿用房) 11、兵器院 12、查理三世區 13、新哥特時期角塔 14、議會
阿爾摩拉維德（Almoravid）與阿爾摩哈德（Almohad）統治時期
柏柏爾人的入侵
泰法們窮奢極欲的生活最終為自己招來瞭滅頂之災：與泰法們各自為戰的混亂相對應的，是與此同時在摩洛哥的原教旨主義穆拉比特教團（al-Murabitun，我們在【伊斯蘭建築】9：西部伊斯蘭世界-北非（上）中已經提到）的崛起。1086年，應當時的塞維利亞泰法穆爾塔米德（Al-Mu'tamid ibn Abbad，1069-1091年在位）邀請，阿爾摩拉維德王朝第四位統治者尤素夫·伊本·塔什芬（Yusuf ibn Tashfin，1061-1106）率軍前往被基督徒圍困的塞維利亞。
穆拉比特王朝的統治范圍
在原教旨主義者穆拉比特人的眼中，安達盧斯的泰法們窮奢極欲的生活簡直就是滋生腐敗墮落的溫床，而他們甘願向基督徒君主納貢稱臣的行為更令穆拉比特人怒不可遏。穆拉比特人反客為主，廢黜瞭安達盧斯的所有泰法並在1086年的薩拉卡戰役（Battle of Sagrajas）中擊敗瞭由卡斯蒂利亞國王阿方索六世（Alfonso VI de Castilla，1065-1109年在位）率領的基督教聯軍，重新恢復瞭穆斯林在安達盧斯的強勢統治。
塞維利亞大清真寺
塞維利亞大清真寺
在經過一百年的統治後，阿爾摩拉維德王朝的衰弱伴隨著阿爾摩哈德王朝（Almohad Caliphate，1121-1269，又稱穆瓦希德王朝）的興起。1172年阿爾摩哈德人取代瞭穆拉比特人在安達盧斯的統治，有關穆拉比特時期的修建遺存並不是很多，但穆瓦希德人在塞維利亞的大型建設痕跡卻一直保存至今。
塞維利亞大清真寺 平面復原圖(上圖據Chueca ,1965年,下圖據H.Terrasse,示阿爾摩哈德時期狀態)
目前已經被改建為基督教大教堂的塞維利亞大清真寺（Great mosque of Sevilla）始建於1072年，由於整座大清真寺都被之後建起的大教堂所取代，所以我們現在也隻能根據現狀進行想象復原。這是一座按照科爾多瓦形制修建起來的清真寺，擁有17條與拜向龕相垂直的廊道。
塞維利亞大清真寺 宣禮塔(鐘樓，1184~1198年)，早期及後期立面的比較(取自Brigitte Hintzen- Bohlen:《Andalousie ,Art & Architecture》, 2000年)
在安達盧斯，許多前穆斯林時代的宣禮塔被改建為教堂的塔樓。塞維利亞大清真寺的宣禮塔，也就是如今被被稱為“希爾達塔”（Giralda）的高塔是整座清真寺唯一保留的部分。塔身墻面上有各種標志著阿爾摩哈德時代藝術的花紋圖案，在70米高的宣禮塔頂，可以眺望到塞維利亞城市的全部景色。
塞維利亞 大清真寺宣禮塔立面及和其他類似塔樓的比較（據Lucien Golvin）
塞維利亞王宮
作為穆瓦希德王朝在西班牙的都城，塞維利亞是在這一時期安達盧斯最重要和最富足的城市。位於塞維利亞河港邊的“黃金塔”（Torre del Oro）就是這一時期塞維利亞阿爾摩哈德時期城防工事的遺存。十二邊形的平面內部有六角形的樓梯間通往塔頂的小穹頂結構。之所以被稱為“黃金塔”是因為塔頂最初鑲嵌的金瓦。
塞維利亞 黃金塔塞維利亞王宮 少女院
塞維利亞在阿爾摩拉維德時期的另一處建築遺址是大教堂附近的塞維利亞王宮（Real Alcázar de Sevilla）盡管在被基督徒收復之後，它已經被改建為一座混搭著文藝復興風格和穆德哈爾（Mudéjar）風格的宮殿建築。穿過宮殿的入口後，就可以抵達這座宮殿的核心院落少女院（Patio de las Doncellas）。院落的立面配有雙層拱廊，中央的尖券底面裝飾著枝葉，宮殿裡的深閨少女可以借此在上層觀看下面的接待儀式。
塞維利亞王宮 平面（主要院落圍繞拱廊處佈置）塞維利亞王宮 現狀平面圖 紅色處為穆瓦希德時期修建內容
塞維利亞王宮內部最重要的廳堂是在穆斯林時期作為覲見廳使用的大使廳（Salon de Embajadores）大使廳的內部裝飾極盡奢華，用各種幾何圖案加以組合而成雕刻精細的木構穹頂和四周用於過渡的蜂窩狀構件muqarnas都體現瞭安達盧斯工匠們的精雕細琢。
塞維利亞王宮 大使廳 穹頂仰視
奈斯爾王朝統治下的格拉納達
格拉納達時代
1212年，隨著穆瓦希德王朝在托洛薩之戰（Battle of Las Navas de Tolosa）裡的決定性慘敗，穆瓦希德王朝在安達盧斯的統治也隨之土崩瓦解，基督徒的軍隊如同潮水一般，在50年的時間裡陸續光復瞭科爾多瓦(1236)和塞維利亞(1248)等名城，如此一來，穆斯林在半島上負隅頑抗的最後據點，隻剩下瞭安達盧西亞南部的格拉納達（Granada）瞭。
托洛薩之戰油畫 19世紀，以卡斯蒂利亞國王阿方索八世（Alfonso VIII of Castile）領導的基督教聯軍取得瞭對穆斯林的決定性勝利，基督徒從此確立對穆斯林的絕對優勢
盡管處境艱難，奈斯爾王朝（Nasrid dynasty，1238-1492）統治下的格拉納達還是艱難生存瞭近200年的時間。通過向北方的基督教王國納貢稱臣，進獻歲幣（Parias），格拉納達得以在卡斯蒂利亞與摩洛哥（此時由馬林王朝Marinid 統治）之間夾縫生存，並憑借其發達的經濟文化成為西地中海伊斯蘭文化的中心。直至1492年……
阿爾罕佈拉宮
阿爾罕佈拉宮（Alhambra，意為“紅色城堡”）是奈斯爾王朝時期修建的建築中最重要最著名的一個，也是在伊斯蘭世界中范圍最大也最著名的宮殿。光是它能夠如此完整的保存下來，就已經是一個奇跡般的存在瞭。
這座宮殿位於格拉納達城東南一個險要的山崗之上，盡管選擇這裡作為宮殿的歷史從公元9世紀就已經開始瞭，但是這座宮殿現存的主體部分（即“老王城”，屬奈斯爾王朝時期宮殿的主體部分）仍然屬於14世紀格拉納達的埃米爾們所出資修建的。宮殿的周圍有城墻護衛，23座設防塔樓和大門也讓這處宮殿易守難攻。
阿爾罕佈拉宮 外城墻及城門
阿爾罕佈拉宮最西側山頭的城堡是這座建築最古老的一個部分，內部有完善的防禦設施。距離宮殿主體不遠處的另一個山頭還有另一組被稱為“督園”（Generalife,即“監督者花園”）的宮邸花園。除此之外位於山頂臺地上宮殿的主體部分，就是所謂的“老王城”（Casa real Vieja）。老王城的宮殿、廳堂和院落佈局則主要圍繞著兩個主要院落香桃木院（Court of the Myrtles，香桃木宮組群大致涵蓋瞭下圖部分的8-13）和獅子院（Court of the Lions，獅子宮組群大致涵蓋瞭下圖部分的15-18）加以分佈，這座宮殿的主要佈局大概就是如此。
阿爾罕佈拉宮 總平面及各部名稱: 1 宮墻 2 阿爾邁斯門 3 正義門 4 維努門 5 城堡 6 查理五世宮 7“督園" 8 第一個院落 9 馬丘卡院 10 國王覲見處 11 金堂 12 香桃木院 13 “大使廳” 14 國王陵寢(奈斯爾傢族陵寢) 15 獅子院 16 阿文塞拉赫斯廳 17 國王廳 18 兩姊妹廳 19“柱廊宮" 20 格拉納達門
香桃木宮(又被稱為科馬雷斯宮Palace of Comares)組群是阿爾罕佈拉宮中修建時間最早的宮殿建築，緊靠著設防城堡。從西面穿過兩個小院（包括2和5的馬丘卡院Machuca Court）後，就可抵達7處的覲見廳（Mexuar,現為教堂）穿過覲見廳後的金堂院（Cuarto Dorado）就可以抵達中心部分的香桃木院（Court of the Myrtles）
香桃木院的長方形水池和噴泉，長長的水池反射出宮殿倒影，給人以漂浮之感
香桃木院的長寬分別為36.6和23.5米，南北向的佈局嚴格對稱。貫通全院的長方形水池兩頭處帶有噴泉，沿著水池兩旁栽種著香桃木。香桃木院北面的大門通向背後的橫置前廊“船廳”（Sala de la Barca，又稱為“祝聖廳”）和之後的“大使廳”(Hall of the Ambassadors，又被稱為科馬雷斯廳 )這裡是國王接見使者的場所。大使廳內的墻面和地板覆蓋著華美的釉磚裝飾，上部華美的天棚由幾千個木構件拼合而成角錐形的拱頂，房間內部的灰泥雕飾也裝飾著古蘭經和贊美君主的銘文。
香桃木院 大使廳穹頂仰視
阿爾罕佈拉宮的另一組建築獅子宮組群緊靠著香桃木院，修建於納斯爾王朝的穆罕默德五世（Muhammed V，1354-1359，1362-1391年在位）時期。和香桃木院相比，獅子院的佈局更為私密，在奈斯爾王朝時期，進入獅子宮需要穿過國王陵寢（Rawda）後循著一條蜿蜒的小道進入，得益於西班牙統治時期的改建，現在我們可以直接從香桃木院側的一個小門進入獅子院。
阿爾罕佈拉宮 獅子院的柱廊
獅子院（Court of the Lions）由中心的院落和環繞四周的四個廳堂所組成。中央院落長35米，寬20米，在中心的噴泉旁有12隻石獅子，院落因此得名。獅子院的裝飾雕刻非常精美，庭院周圍的拱廊大理石柱單根或數根交替配置，形成極其復雜的排列組合。地面中央還設置瞭凹入式水渠，噴泉中的水溢出後會順著明渠和四周廳堂的水渠匯合流入香桃木院的中央水池。大理石、灰泥雕刻、馬賽克、鍍金木雕和流水共同組成瞭一個天堂花園一樣的奇妙效果，是穆斯林園林中和諧美感的極佳體現……
阿爾罕佈拉宮 獅子院中心噴泉
獅子院四周的四座廳堂：西側的穆爾卡納廳（Sella de muqarnas）、東側的國王廳（Salla de los Reyes,又稱為“正義廳”）、南側的阿文塞拉赫斯廳（Hall of the Abencerrajes）以及北側的兩姐妹廳（Sala de las dos Hermanas，因為地面有兩塊完全相同的大理石板而得名）在這其中兩姐妹廳的內部有著極其復雜精美的鐘乳石穹頂，是奈斯爾時期藝術的極高體現。
獅子院兩姐妹廳 穹頂仰視獅子宮兩姐妹廳 穹頂平面以及剖面
阿爾罕佈拉宮以其宏偉的體量和華麗無比的裝飾而聞名於世，沉重的石墻上承輕快的木屋頂，整體則隱藏在華麗的外立面之下。在這裡，每一個水平空間單元看起來似乎都自成一體，通過柱屏和拱券彼此分開，卻在垂直空間上表現得宏大而悠遠，高高在上的穹頂如同蒼穹的群星。而對流水的運用和空間上的佈局方式也體現瞭伊斯蘭園林所追求的意境，後世的學者時常感慨阿爾罕佈拉宮是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境，它的美麗精巧已經超出瞭凡人的能力。它是這一時期建築與雕刻的百科全書……
寫在後面：
1：西班牙黃金塔也曾經多次在影視作品中出現過，如果有玩過知名遊戲《帝國時代2》的玩傢也肯定對塞維利亞的黃金塔印象深刻，因為它就是遊戲裡西班牙民族的世界奇觀。事實上黃金塔在《帝國時代3》中也有出現，隻不過它已經成為瞭西班牙的主城背景。
見證塞維利亞輝煌歷史的黃金塔
2：水法造園是伊斯蘭園林中非常重要的內容（筆者不是園林專業的，所以對園林方面也並沒有很深的瞭解，這裡也隻是述說大概）來自幹旱地區的阿拉伯人和柏柏爾人將水視作造園的靈魂，點點滴滴都要蓄積到大大小小的水池中，或穿地道，或掘明池，延伸到各處有綠地的地方。
阿爾罕佈拉宮 釉磚馬賽克裝飾(據Owen Jones) ,圖中:1“大使廳”壁柱 2“大使廳”墻裙 3、兩姊妹廳墻裙，4 “大使廳”壁柱，5 、6、兩姊妹廳墻裙，7 正義廳壁柱，8 兩姊妹廳墻裙, 9“大使廳”中窗，10“大使廳”壁柱，I1、正義廳墻裙，12、13“大使廳”墻裙，14、正義廳柱子，15、浴室墻裙，16、魚池院敞廳墻裙
一直到19世紀，人們還傳說在阿爾罕佈拉宮的夜裡，時常會聽到摩爾人鬼魂的哭泣之聲，直到有膽大的探險傢揭示瞭真相：傳說中夜間鬼魂的幽幽哭泣， 其實是摩爾人設計的復雜的水管系統中的汩汩水聲。
阿爾罕佈拉宮 督園處的噴泉
1984年，阿爾罕佈拉宮被列入《世界遺產名錄》
3：盡管格拉納達的奈斯爾王朝盡力與基督徒維持瞭近200年的和平，但是到瞭1492年，獨立的格拉納達王國的歷史也終於走向瞭終結。半島上最強大的兩個國傢——卡斯蒂利亞王國（Kingdom of Castile）和阿拉貢王國（Kingdom of Aragon）選擇瞭聯姻，兩國合並成為統一的西班牙王國，新興的西班牙王國隨即對格拉納達發動瞭最後的進攻。
1492年1月2日，經過數個月的圍困，格拉納達的末代君主穆罕默德十二世（Muhammad XII of Granada，1482-1492年在位）向阿拉貢國王費迪南德（Ferdinand II of Aragon）和卡斯蒂利亞女王伊莎貝拉（Isabella I of Castile）投降，並交出瞭象征城市統治權的鑰匙。
歷時800餘年，穆斯林在西班牙的統治到此正式宣告結束。
描述默罕默德十二世向費迪南德國王和伊莎貝拉女王投降的油畫
下期預告：
參考資料：
《世界建築史 伊斯蘭卷》王瑞珠
《世界建築史叢書 伊斯蘭建築》約翰·D·霍格
Alhambra
Palacio de la Aljafería
Real Alcázar de Sevilla
文章中所用所有建築平面圖均掃描自王瑞珠《世界建築史 伊斯蘭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