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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應該學習什麼樣的知識?(上)

1934年,應倫敦主教區下轄四十五教堂基金會委托,T.S.艾略特參與創作瞭劇本《磐石》,在劇本的合唱詞中有這麼幾句話:1988年,知名組織理論傢羅素·艾可夫在其就任國際一般

1934年,應倫敦主教區下轄四十五教堂基金會委托,T.S.艾略特參與創作瞭劇本《磐石》,在劇本的合唱詞中有這麼幾句話:

1988年,知名組織理論傢羅素·艾可夫在其就任國際一般系統研究學會主席的發言中,勾勒瞭一個三角形的金字塔,這個金字塔的最下層是數據,往上逐漸收窄,每一層依次是信息、知識、理解和智慧。顯而易見,從這幅圖中我們可以看到,這個世界上數據太多,而智慧太少。

我們不知道這個金字塔模型的構建靈感是否來自艾略特的這首詩歌。但我們知道八十多年前的艾略特和艾可夫都說對瞭。如今我們生活在一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信息和知識即搜即得。

2011年,哈佛的科研人員發現瞭一個現象:隻要某個信息能在網上搜到,人的大腦就會選擇性地把它遺忘。這就是谷歌效應。最常見的例子就是當你去聽講座的時候,凡是你將他們講課的 PPT 用手機拍下瞭的,基本很少再回頭翻看。為什麼?因為我們的大腦默認,把知識存下來就是記住瞭。但實際上,“記住”的是你的手機而不是你的大腦。

互聯網讓我們把許多知識處理成瞭信息

是的,如今我越來越感受到,互聯網讓我們把許多知識處理成瞭信息,因為信息俯拾即是,所以我們都不會再去記憶、分析和理解瞭。這也就是“互聯網讓人變得越來越淺薄”原因所在——人們在信息中丟失瞭知識甚至是智慧。

與此同時,許多人又把信息當做瞭知識,把收藏當做瞭學習,把貯存當作瞭掌握,而在實際工作中卻發現,這些所謂的知識並不能發揮作用。於是,人們發覺信息愈豐富,知識愈貧乏。然後就有瞭2015年的“信息超載”和2016年的“知識焦慮”,接著2017年知識付費大行其道,各種各樣的知識產品層出不窮,它們紛紛出現在瞭“知識焦慮”患者面前。

那麼,什麼是信息?什麼是知識?

實際上,知識管理領域就有一個經典的模型 DIKW 講述瞭信息和知識的區別。這個模型就是上文提到的數據(Data)、信息(Information)、知識(Knowledge)、智慧(Wisdom)。艾可夫將理解(understanding)加入瞭知識和智慧的中間。而在艾可夫之前,教育傢米蘭·瑟蘭尼也提過這一模型。

所謂數據,是一個又一個的沒有特定時間、空間、意義的數字、符號、圖像或聲音,它們是獨立的,沒有前後關聯的事件、字符、字詞。比如 3.15 ,你看不到它有任何意義。

所謂信息,是經過處理的,有時空條件或特定意義的數據,比如 3.15元,它就是信息,是數據和數據之間存在交錯和聯系,產生瞭新意義。實際上,我們通常看到的觀點、定義、描述、術語、參數,還有誰、在哪裡、什麼時候、做瞭什麼,這些都是信息。

而知識,是有指導意義的結構化信息,是數據和信息的應用,是回答“如何”的問題。戰略、實踐、方法、步驟這些都是知識。

智慧,是一種應用知識處理問題的能力,表現在知識與知識的關聯上,即用已有知識和信息去分析、演繹來解決問題。原理、洞察力、獲取知識的知識等我們可以說這是一種智慧。關於智慧,我曾寫過一篇文章《學習可以帶來改變,但不一定增長智慧》,你可以瞭解下。

教育傢米蘭·瑟蘭尼特別區分瞭信息和知識。他認為,知識不像金錢和信息那樣占有,它是一種過程,一種學習、掌握和實施的過程,一個人可以擁有信息,但他不會占有知識,他隻是“知道”。或者說,知識本身是心照不宣的,隻能通過動作,去行動來表現出來。就像愛因斯坦所強調的那樣:

我們應該學習什麼樣的知識

回到我們上文提到的“知識焦慮”。2016年、2017年,在信息愈多,知識愈貧乏的反差下,在整個社會販賣“知識焦慮”的氛圍下,許多人為瞭緩解這種焦慮,開始購買各種各樣有關自我成長類的課程來學習。但,它們管用嗎?或許管用。但更多地,就像“安慰劑”一樣,在時不時地需要“來幾針”。

那麼,我們究竟需要什麼樣的知識?

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首先需要想明白,我們學習或者教育的目的是什麼?僅僅是為瞭興趣還是工作?是為瞭彌補過去基礎的缺失還是為未來生活做準備,或者是為瞭適應當下?

一般來說,學習或者說教育的目的有兩類。

一種是註重培養生活的能力,比如充實的頭腦、高超的鑒賞能力、細膩的情感、紀律或自律、文化修養等。這方面的知識有文學、藝術、哲學、美學等。

另一種是註重從事生產的能力,或者說工作的能力。比如,高效地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能與社會或工作場所的人高效合作,更夠為瞭工作保持旺盛的精力和體力,能用一種令人愉快又有效的方法經驗好自己的人際關系,能很好地把自己的孩子培養成一個健全的人。這類主要涉及經濟學、工商管理、計算機、電子、機械、公共服務領域等知識。

現代課程理論之父約翰·富蘭克林·博比特指出,人在教育經驗中存在兩個階段,一個是遊戲階段一個是工作階段。

遊戲階段的教育是自發興趣驅動下的行動,比如想要插花,就去參加插花課程,她喜歡插花本身而不是插花帶來的其他好處,它註重的是個人生活的愉悅;工作階段的教育是由派生興趣驅動的,看重人對客觀世界有意識地塑造與控制,比如一個運營專員想要增加產品用戶的數量,他就要學習與之相關的知識和技能。不過,他的興趣不是學習本身,而是為瞭完成工作績效或者升職加薪。

一般來說,遊戲階段的教育多發生在學校。學校是是社會的模擬場,同學關系類比同事關系,考試好比工作任務,學習成績就是工作績效,所學學科就是工作行業,各種社團就像企業組織,學校中的學習就是社會中的工作,不過要比工作輕松得多,就像是“遊戲”。

其實,單從 School 這個詞中我們就能看出一些意味:School 是從希臘語 schole 來的,意思是“閑暇”。在古希臘人看來,那些從事戰爭和搞政治的人是辛苦的,而隻有“閑暇”的人才有時間讀書學習。

當我們從社會的模擬場出來後,我們進入真實的社會,開始參加工作。此時需要的是工作能力上的訓練。不過大多數人還保留著學校的習慣,由著興趣參加各種“遊戲”活動。比如,報個瘦身私教課、學個繪畫書法,參加各種身心靈活動。他們學習的多是形而上而非落地實踐的知識。我不是說這樣的學習不好,而是說對某些人特別是普通傢庭出身的人來說,並不合適。

我在前面提到,教育有兩類,第一類偏重“生活”的學習,比如文學、藝術、哲學,我把它叫“貴族教育”;第二類偏重生產和工作的知識,比如經濟、商科之類,我把它叫“平民教育”。有些人反感“貴族”、“平民”之類社會學、政治學詞匯,我卻認為它們恰恰反映瞭真實。語言文明的本質是赤裸真實的遮羞佈,許多人眼裡滿是修飾之後的美麗,卻忘瞭真實本來的樣子。如今的社會是平民社會,但不代表過去隱形的規則破除瞭。

為什麼許多人學習瞭那麼多知識,最後發覺然並卵?原因就是他學錯瞭。就像許多人把信息當知識一樣,身為“平民”的普通人想要通過學習“貴族知識”提高能力,卻不知道,它們提高的是優雅生活的能力,而不是成就工作的能力。

學習除瞭需求之外,還要和自身條件匹配的。實際上,美國《獨立宣言》締造者之一的約翰•亞當斯早就告訴過我們這點。他曾在給妻子的信中寫道:

這就是所謂第一代做商人發傢,第二代當政客掌權,第三代玩藝術敗傢。許多人本該是努力發傢的第一代,卻當起瞭玩藝術敗傢的第三代。

我認為,為實現抱負,提高工作能力,作為成人的學習,與其說是學習,不如說是訓練。因為訓練有紀律、處罰和科目的意思。在《知識社會史》裡,作者講到,在古典世界,訓練與競技、軍隊以及強調克己禁欲的斯多葛學派哲學聯系在一起。在中世紀,這個詞與修道院、懺悔苦行和鞭打有關。16世紀,加爾文派教徒尤其會談到教會紀律,像馬基雅維利這樣的世俗作傢,如羅馬時代一樣,把這個詞說成是軍隊的紀律。

小 結

這樣,我們就厘清瞭知識與信息的區別,學習的目的以及學習內容的差別。

那麼,身為普通人,我們應該學習什麼樣的知識呢?這一點,我們將在下一篇講到。需要註意的是,下一篇所介紹的內容都是個人的經驗之談、想法之談,並非絕對,也非人人適合。它隻不過是我試圖建立個人知識體系的框架和為自身生活、工作知識之探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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