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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儒林外史》六十六:騙子牽訟事,伶優理生涯(上)

小說上回講到,正牌牛佈衣的老婆收到消息說牛佈衣在安東縣,馬不停蹄輾轉安東縣尋找多年未見的丈夫。此時,冒牌的牛佈衣在幹嘛呢?他對此事當然渾然不知,入贅黃傢之後逍遙快活,在傢門

小說上回講到,正牌牛佈衣的老婆收到消息說牛佈衣在安東縣,馬不停蹄輾轉安東縣尋找多年未見的丈夫。此時,冒牌的牛佈衣在幹嘛呢?他對此事當然渾然不知,入贅黃傢之後逍遙快活,在傢門口貼個紙條,上寫“牛佈衣代做詩文”,專門給一些附庸風雅的人寫寫詩賺點小錢。

這一天,突然有人找上門,不過還不是尋夫的牛夫人,是他在蕪湖縣的一個舊鄰居。此人是個無賴,叫做石老鼠。他平時在淮北、山東一帶行走撞騙,如今口袋空空,聽說牛浦郎在安東縣被招瞭親,就過來“借”點小錢使使。其實他前段時間就已經來過,當時以長房舅舅的身份來,隻是沒遇著牛浦郎,這下終於碰上面瞭。

現在就有個問題,牛浦郎雖然與他是舊鄰居,卻也少有往來,更別說是金錢上的交往,況且他現在被招在黃傢,每日隻寫一點詩句賺錢,口袋裡拮據,這個無賴是哪來的自信能在牛浦郎這裡借到盤纏?

我們都知道,牛浦郎從出場之時起,就以“偷”字為中心展開。為瞭裝作讀書人,他偷傢裡的錢買書;為瞭滿足好奇心,他偷牛佈衣遺留下來的詩集,進而偷走瞭牛佈衣的名聲;他偷庵裡的東西賣瞭做盤纏;我們甚至有理由懷疑因為他的偷竊,他傢的小店經營不善,間接導致父親離世。這一切,不僅我們看著,石老鼠也看得清清楚楚。除此之外,還有他停妻娶妻,在老傢騙瞭卜傢女兒,在安東縣又騙瞭黃傢女兒。這一件件劣跡如一個個把柄,被石老鼠緊緊握在手上。

兩人互不退讓,鬧上瞭縣衙門。在縣衙門口,兩人遇到兩個頭役。一方抖露對方小時候盜竊、騙人女兒、冒名頂替等混帳事,另一方數落對方是有名的光棍無賴,騙吃騙喝,如今又來憑空要銀子。俗話說清官難斷傢務事,兩個衙役就更不可能去裁斷這種無謂的糾紛。因為礙於牛浦郎和知縣的交情,兩個頭役墊瞭幾百文,送給瞭石老鼠。石老鼠還想嫌少,被頭役一頓呵斥,不敢多言,見好就收瞭。

剛送走老賴皮,往傢裡走,牛浦郎又遇到一樁麻煩事。隻見鄰居前來告知有個婦人在傢裡和黃傢女兒吵得不可開交,對方聲稱是牛佈衣的前妻。這可把牛浦郎嚇壞瞭,難道是石老鼠把卜傢女兒給搞過來瞭?但沒奈何,牛浦郎隻得硬著膽回傢。

一回到傢,才發現原來不是在老傢的老婆,而是一個自己不認識的浙江口音的婦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正牌牛佈衣的原配牛夫人。她終於到瞭。牛夫人表明身份,認定牛浦郎冒瞭牛佈衣的名字在這裡掛招牌,並且把牛佈衣害死瞭。沒奈何,兩人鬧到縣衙門,掛瞭牌,要等到第三天午堂聽審。牛佈衣也算是可憐,一日之內連續遇到兩樁掰扯不清的糾紛,甚至還可能為此背負上一條人命,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如今能有此些遭遇不正是因年少時所行不軌之事而得的果子嗎?

審案當天,知縣坐堂,審的案有三件。

第一件是“為活殺父命事”。告狀的是個和向,這和尚在山中拾柴火,看見人傢放的許多牛,其中有一條看見和尚就眼睜睜地看著,繼而還流下眼淚。和尚跪到牛面前,牛伸出舌頭舔他的光頭,眼淚越發多瞭。和尚據此認定這頭牛是他的父親轉世,要求牛主人施舍在庵裡養著,沒曾想養在庵裡被住在庵裡的鄰居牽去宰瞭,和尚就來告狀瞭。被告卻說這頭牛是和尚賣給他的,因為和尚說這頭牛是他爹變的,過後又想漲價,被告不肯,這才鬧起來。至於牛流眼淚,是和尚在頭上抹瞭鹽,牛舔瞭就淚流不止,和尚借此編瞭個謊騙得這頭牛,轉手又把它賣瞭。知縣分析:即便輪回當真,和尚知道牛是父親卻還買賣,毫無道德可言,判鄰居勝。

第二個案件,是“為毒殺兄命事”。原告叫胡賴,被告是醫生陳安。胡賴述他哥哥吃瞭陳安的一劑藥之後,第二天發瞭跑躁,跳在水裡淹死瞭,據此狀告陳安毒死瞭他哥哥。向知縣先問得兩傢人沒有宿仇。又問醫生用什麼藥,醫生辯稱對癥下藥,隻因為一味藥在計量上和病人的親戚意見不合,但並未違反病理,而且病人是吃瞭藥三四天之後才跳水而死,胡賴的控告純屬子虛烏有。知縣分析:醫生本著仁愛之心治療,傢屬不看好病人,放他跑出去跳河淹死,與醫生無關。

作者寫牛夫人和牛浦郎的案件之前,卻要花大量筆墨描寫另外兩個案子,這其中有何深意,下一篇我們接著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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