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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鹿道森和宋昊然的,不僅僅是“童年陰影”。

作者 | 無才小黑板對我們大多數人來說,“鹿道森”或許是個異常陌生的名字,誰也想不到第一次認識他竟然就是以這樣沉重的方式。11月28日晚,鹿道森在微博定時發佈瞭一篇長文。裡

作者 | 無才小黑板

對我們大多數人來說,“鹿道森”或許是個異常陌生的名字,誰也想不到第一次認識他竟然就是以這樣沉重的方式。

11月28日晚,鹿道森在微博定時發佈瞭一篇長文。裡面將自己短短人生中的痛苦經歷全部娓娓道來,字裡行間流露著出真摯的情感。這篇長文隻有一個主題——告別,因為這是一封遺書,而發文的當天,正好是他26歲的生日。

他在遺書中說自己曾經是農村留守兒童,是校園霸凌經歷者,沒有愉快的童年;如今是獨居青年,沒有愛,沒有錢,沒有生活的動力。“多麼美好的世界啊,但我知道你從來不屬於我”,他寫下這樣的一句作為結尾。

然後便失聯瞭,任憑無數網友轉發擴散沖熱搜,在評論區瘋狂@網警,也無任何回音。

通信異常發達的當下,誰都知道徹底的失聯意味著什麼。隻不過在結局被證實之前,所有人依然抱著一絲幻想,期盼有奇跡……

但網友們的希望落空瞭。12月1日上午,舟山市警方在朱傢尖東沙附近海域找到瞭鹿道森的遺體,已確認跳海身亡。

回顧鹿道森生前微博,這位攝影師其實在圈內小有名氣。他在出事前就已經擁有瞭20多萬粉絲,平均每周都有新的攝影作品發佈,很多網友都給寫過好評。

鹿道森攝影作品

他的老粉絲知道他在生活中有點兒喪,常常emo,但沒人想到他真的會選擇就這樣離開。

無獨有偶,就在鹿道森事件發生的五天前,還有一起自殺事件引起瞭人們廣泛關註。

11月23日,知名經濟學傢宋清輝在微博上公佈瞭其痛失愛子的消息。

宋清輝回憶道,事發當天,剛上初一的兒子宋昊然像往常一樣在早晨5點55分起床,以便能在7點10分之前趕到學校。但與以往稍有不同的是,那天傢中因為沒有早餐食材,自己便囑咐兒子,上學前去外面吃點東西。

宋昊然說著“好”便出瞭門。他是個優秀乖巧的孩子,就在前幾天還告訴自己的父母,他的一張大畫還有一個月就可以完工,目前剛畫瞭一個開頭部分。

宋昊然美術作品

也沒有人想到就在這樣平常的一天,這位12歲的少年會突兀的選擇從17樓跳下。

宋昊然出事後,宋清輝在網絡上發文控訴,稱是“雙減”沒有真正實施才致使兒子走向極端——英語沒有完成打卡,被在班級群裡催,這位經濟學傢認為這是導火索。

短短一周,兩起自殺事件。

一個是在無人在意的角落被放養長大的孩子,一個是被多雙眼睛緊逼打雞血教育的孩子,兩人的童年經歷截然相反,卻都能引起一部分人共鳴。

隻不過更多人消解瞭這段困境,而他們兩個卻沒能走出來。

為避免更多悲劇發生,有人找出瞭大量理論和事實案例為他們的自殺做歸因分析,不少文章都寫的很透徹。

我卻想聊聊更“虛幻”的東西。

不久前我目睹瞭一件小事。

公園賣金魚的攤點,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朋友蹲在水盆前,將魚撥來撥去。

他父母見狀忙上前制止,對小孩說你不能這樣做呀,你總是打擾小金魚,小金魚會死的。然後采用擬人的修辭手法,用兒童的語氣假裝金魚說話,去勸、去阻攔。

父母表演得很賣力,小孩卻聽得莫名其妙,一臉萌萌的說:死瞭沒有關系呀!

倆大人一時啞口無言,尷尬地把小孩提溜走瞭。

我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卻覺得此番情景頗有意味。

我想到曾有人說,“中國的少年兒童最缺乏三種教育,性的教育,愛的教育,死亡的教育。這三種教育分別對應人生的三個支點,身體發育,靈魂豐沛,生命價值。”

可能這個小朋友並不知道死亡代表著什麼,童言無忌是孩童“天真的殘忍”。

也可能小朋友是知道的,但是生命已經在他的心裡輕易標好瞭價格。

早在2018年,北京心理危機研究與幹預中心做瞭一項調查,結果顯示,16%的學生曾想過自殺,5.85%的中小學生曾計劃過自殺方案,而那些計劃過自殺的孩子之所以後來放棄瞭,主要原因卻不是“想通瞭”,而是“猶豫”和“怕疼”——猶豫著猶豫著就把念頭給拋之腦後瞭,一時怕疼就把這事兒給擱下瞭。

北醫兒童發展中心出具的相關報告也印證瞭這一結果:每年,中國有約10萬青少年死於自殺,不論是人數還是比例,都居全球第一。

看到青少年自殺,我們首先想到的會是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問題——近年來,隨著有關青少年自殺的新聞報道愈發密集,這一點已經引起瞭全社會廣泛的憂慮和關註,青少年患抑鬱癥的情況,也得到瞭正視乃至更多重視。

從孩子步入初中開始,抑鬱癥檢出率和重度抑鬱癥的患病率開始陡增。

表格來源:《中國國民心理健康發展報告(2019~2020)》

*隨著年級的增長,抑鬱的檢出率呈現上升趨勢。小學階段的抑鬱檢出率為一成左右,其中重度抑鬱的檢出率約為1.9-3.3%,初中階段的抑鬱檢出率約為3成,重度抑鬱的檢出率為7.6%-8.6%。高中階段的抑鬱檢出率接近4成,其中重度抑鬱的檢出率為10.9%-12.5%。

*對抑鬱得分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發現抑鬱的平均水平隨年級的升高而增加(F(8,15161)=105.13,p)。

但說到這兒必須要提非常關鍵的一點:抑鬱癥和自殺,還不能直接劃上等號。因為在大多數情況下,抑鬱癥都是能夠得到治療和改善的。比如德國就是一個抑鬱癥高發而自殺率低的國傢,德國青少年自殺事件極為罕見,根據2019年的數據統計,20歲以下自殺人數甚至不到200人。

德國聯邦統計局《2019年不同年齡段自殺數據》

這種橫向對比產生的反差,就很值得我們深思。

全社會也確實從各個維度反思瞭不少。反思雞娃內卷,於是“雙減”政策來瞭;反思打擊教育,於是鼓勵教育來瞭;反思網絡環境,於是遊戲限制令來瞭……

可是這些似乎都還不夠。

即使成長環境得到瞭改善,也無法改變年輕的荷爾蒙裡自帶的熱血沖動,孩子一失足,父母千古恨。

和父母爭執,作業太多,被老師批評,甚至僅僅打碎一塊玻璃害怕挨罵……都曾經是新聞報道中出現的,一個個孩子離我們而去的理由,在他們眼裡,生命輕如鴻毛,死亡不值一提,令人愕然,也令人痛惜。

而當死亡被孩子們當作抗爭、逃避、甚至報復父母的工具時,我們不得不思考這樣一個問題:是不是我們太害怕失去孩子,過於避諱“死亡”這個話題,才導致瞭他們根本就不明白死亡意味著什麼,更不明白死亡的反面——生存,意味著什麼?

眾所周知,許多西方國傢都是宗教國傢。在德國八千三百萬人口中,有五千五百萬人信奉基督教和天主教,孩子們從小就上宗教課,而死亡正是宗教探討的永恒主題。現代宗教已在很大程度上脫離瞭迷信,主要功能在於給人以精神寄托。這也許正是這些國傢自殺率不高的重要原因。

我們既無必要,也無可能去走西方的宗教道路,但可以借鑒他們從小接受的死亡教育,正視死亡,討論死亡,思考死亡,從而更深刻地挖掘生命的意義。

其實死亡教育從來都不是一個新議題。

早在2019年的3月份,全國兩會上面就有人大代表提出,強烈建議全民開展死亡教育。

之所以建議的對象是“全民”,是因為缺這一課的不僅僅是孩子,其實也包括我們成年人。

然而這一提案並沒能引起足夠的重視。

在曇花一現的關註度過去後,學校、教育部門和很多傢長,依舊沒能給下一代安排上這堂課。

不僅如此,我們接收信息的渠道也越來越拒絕談及死亡,用千奇百怪的方式避諱它——比如,電視節目和網絡綜藝不知道出於何種目的,開始給“死”字打引號。

中國好聲音,歌手一句「比死更難過」,字幕打出的是「病時更難過」。

哪怕是想表達死的原本含義,「後來爸爸死瞭」也要呈現為「後來爸爸“死”瞭」。就說離譜不離譜吧,加個引號是能讓他的父親活過來麼?

這種“不可說”態度所帶來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比較令我憂慮的是,我發現自己似乎也在慢慢習慣這套規則……比如也開始在寫到死字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仿佛寫出來不加個引號就會讓讀者沾染上什麼晦氣似的,比以前的自己有瞭更多忌諱。

被溫水煮青蛙瞭,自覺不是個好現象,遂保持自我反思。

體感我們的主流媒體、教育界對死亡教育的重視程度,近幾年一直在開倒車,還比不上十幾年前的探索。

老動畫片《大耳朵圖圖》尚且能和小朋友討論死亡議題,第四季“永遠活下去”一集,強烈推薦給各位大朋友和小朋友。

這一集的起因是小豆班的生物角想養小動物,健康哥哥決定養兩隻虎皮鸚鵡。健康哥哥給大傢講鸚鵡的習性,這時候,很多小朋友還不知道死亡的含義。

在科普過程中,孩子們第一次意識到人和虎皮鸚鵡一樣,也會經歷死亡和離別。

知道瞭人也會死,人不能長生不老後,小朋友們一整天都在流淚,吃飯的時候想起來爸爸媽媽,想到以後他們會離開,一直在哭。

圖圖也非常傷感,而且這個時候的他,對死亡還缺少更準確的認識,覺得灰塵也會死掉,於是圖圖的父母決定給孩子進行死亡教育。

圖圖爸爸晚上查資料,想該怎麼更好的跟孩子講這件事情,第二天決定帶圖圖到美術展去看看。也是在美術館中圖圖的父母發現,小孩子的世界跟大人看到的其實很不一樣。

看瞭展後,圖圖爸爸對圖圖說:

這讓圖圖認知到,肉身的死亡不代表真正的消逝。一個人的肉體死瞭,但TA生前創造的美好事物還可以作為寶貴的物質、精神財富,長久地留存在世人記憶中。

也就是一個人“怎麼活”,決定瞭他能“活多久“——死亡教育的本質,是珍惜生命。

第二天,一傢人又來到瞭公園。當一片葉子落到圖圖頭上的時候,圖圖再一次思考起生命的凋亡。

圖圖爸爸是這樣對孩子解釋的:

到此再回顧這一集的標題“永遠活下去”——因為生命的傳承,因為人的創造力,我們雖然不能增加生命的長度,但可以增加生命的寬度,也就是死亡的另一面,活著的意義。

一部低齡兒童向的老動畫片,用一種少兒能理解的形式暢談死亡,“何須戀世常憂死,亦莫嫌身漫厭生”,我這個成年人看瞭也為之動容。

又想,這樣優秀的動畫作品如果放到今天播出,當表達力量被稀釋,孩子們在字幕上看到一個個加瞭引號的“死”,又會對真正的死亡作何理解?或者,放到今天還能播嗎。

說個故事吧。

一位小朋友傢裡養的貓生瞭幾隻小奶貓,其中有一隻沒活下來,傢長不想對孩子解釋奶貓的夭折,就說:“這隻小貓比較貪睡,我們去把它‘放’到菜地裡,讓它一直睡覺好不好?”

小朋友似懂非懂的應瞭。

後來有一天,這位小朋友突然想起來菜地裡還有一隻奶貓“在睡覺”,便去“叫它起床”。可當她挖開土壤時,卻隻看到已經腐敗的、散發著異味的奶貓屍體。小朋友頓時整個人都不好瞭,她覺得這樣的小奶貓很“可怕”“惡心”,但很快她又為自己的感受羞愧起來,因為她意識到這根本不是睡覺,這是生命的消亡,小奶貓不可能再醒來瞭。

這則故事是一篇小學生作文,作文標題就叫做《小貓“睡著”瞭》,我覺得取得真好,在已經理解瞭奶貓之死的情況下,仍然願意用“睡著”去比喻死亡,讓我看到瞭小作者的溫柔和智慧。但同時我也不禁去想,如果不是孩子一時突發奇想要去“叫小貓起床”,她又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明白這一切呢?

國內在死亡教育方面的欠缺,讓多少孩子和這位小朋友一樣,對死亡的認知完全是通過某種契機,靠自己悟出來的。至於悟成什麼樣,就比較隨機。有的能認識到死亡不是睡覺,代表著肉身的消逝;有的或許就會像那位玩金魚的小男孩一樣,“死瞭,沒有關系呀”。

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吧,但有時候看看其他國傢,也未見得就做得更好。

日本的死亡教育倒先中國一步開展瞭很多年,結果呢,獵奇到我看不懂的地步,比起育人,更像坑人。

日本教育界曾經為他們“赫赫有名”的《生命教育課》拍攝過一部同名紀錄片,主要內容總結下來就是——先讓孩子和小動物建立情感鏈接,然後再逼著孩子親眼見證小動物被宰殺的過程。

這種將殘忍當深刻的教育方式,極其“致鬱”。隻能說日本雖然先行一步,實則是從另一個方向給我們樹瞭個反面典型。

而我們本土的死亡教育到底要什麼時候做、怎樣做才利於少年兒童的身心發展,還需要全社會重視起來,需要更多人參與思考和討論才是。

怎麼看待對孩子的死亡教育,《爸爸去哪兒》2015-08-28期節目或許能給大傢帶來一些啟發。

在這一期內容裡,村長先是扮成瞭阿凡提,在小黑屋裡跟孩子們玩真心話遊戲。如果說瞭假話,頭上的帽子就會亮。

阿凡提村長問諾一,愛不愛爸爸。

諾一非常深情地表達瞭對爸爸的愛。

村長緊接著問:那如果爸爸老瞭,躺在床上不能動瞭,你還愛不愛他呀?

這個問題看起來答案很明顯,大人們期待孩子能說出那句暖心的話:爸爸老瞭我會照顧他,我會永遠愛爸爸。

然而諾一的回答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愛他瞭,因為他會死。”

聽到兒子這麼說,劉燁的反應簡直不要太真實,一個一言難盡的問號臉。

現在愛爸爸,但等爸爸老瞭就不愛瞭。不是因為嫌爸爸是累贅,而是因為爸爸會死。

諾一這是什麼邏輯呢?

我想瞭想,孩子或許表達瞭兩層含義:

“我很害怕爸爸死掉。”

“爸爸為什麼要死,如果爸爸硬要離開我,那我也不愛爸爸瞭。”

可以理解為孩童的自我保護潛意識吧?因為難以接受親人的離去,所以幹脆不想付諸感情,這樣等親人離世時,自己就不會心碎受傷瞭。(雖然這樣的童言無忌可能會讓當父母的相當破防……)

像諾一這樣認識到死亡是離別,並表達出恐懼的孩子,不在少數。

如果你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引導,那不妨帶孩子看看皮克斯2017年的動畫電影《尋夢環遊記》吧。

《尋夢環遊記》的文化背景是墨西哥亡靈節。

在墨西哥,亡靈節是用來祭奠逝去的親人和朋友的節日,雖然初衷有點像中國的清明節,但是節日習俗卻背道而行——中國人過清明節,肅穆、憂傷是情緒的主基調;墨西哥人過亡靈節,卻是一派歌舞盛宴,把酒言歡,因為在當地人看來,這一天是迎接逝者靈魂回歸的日子。

影片在墨西哥亡靈節的背景基礎上加以創造,設定瞭這樣的“亡靈世界”運轉規則:

被記憶——隻有當亡靈的相片被在世的親人供奉,他們才可以在亡靈節這一天回到世間,與親人團聚;

被祝福——誤闖入亡靈世界的活人,要在亡靈節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之前,帶著亡靈親人的祝福才能返回世間;

被忘記——當一個亡靈被世間所有活著的人忘記,他將從亡靈世界消失,進入“終極消亡”。

整個故事內核,暗合瞭大衛·伊格曼在《生命的清單》裡提出的著名觀點:

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第一次,當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學上被宣告瞭死亡;第二次,當你下葬,人們穿著黑衣出席你的葬禮,他們宣告,你在這個社會上不復存在,你悄然離去;第三次死亡,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記得你的人,把你忘記,於是,你就真正地死去。整個宇宙都將不再和你有關。

這也是為什麼《尋夢環遊記》的電影主題曲名為《Remember Me》。勇敢面對至親至愛的死亡,隻要生者的思念與愛還在,逝者的“靈魂”就會一直延續下去。

在《尋夢環遊記》上映三年後,皮克斯又拍出瞭《心靈奇旅》。

同樣是對生與死問題的討論,這一次,皮克斯換瞭個角度,從死亡轉到瞭新生。

影片中,瀕死的男主角喬伊意外落入一個虛幻的靈魂世界,他需要幫助那裡的靈魂寶寶22號尋找到生命的spark(火花)。

一開始喬伊覺得,22的spark一定也和大多數人一樣,是某種值得為之奮鬥終生的遠大理想。所以當22說自己喜歡吃披薩,喜歡走路,喜歡看天空的時候,立刻喬伊反駁她:“這並不是人生目標,隻是平庸的活著而已”。

但真的是這樣嗎?

人真的隻能為瞭崇高事業而活著嗎?

22的spark到底是什麼,電影沒有向觀眾明確作答,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理解。在我看來,或許就是平凡生活中那些閃閃發亮的細節,那些能讓人為瞭這一點甜而甘願忍受一些苦的東西。

或許就是活著本身。

如果說《尋夢環遊記》是想讓人們對死亡釋然,認識到肉體的死亡不代表的精神的隕滅,身死後依然可以點亮世界的光芒;

那麼《心靈奇旅》則是想讓人對生命敬畏,感知當下,對世界保持好奇和探索之心,珍惜活著時光中的每一刻吧。

結語

雖然國人在死亡教育上幾乎一片空白,但有關生命教育的課題卻一點兒都不少。

我上學的時候曾學過一篇課文,《生命,生命》。

“我常常想,生命是什麼呢?墻角的磚縫中掉進一粒香瓜子,隔瞭幾天,竟然冒出瞭一截小瓜苗。那小小的種子裡,包含瞭一種怎樣的力量,竟使它可以沖破堅硬的外殼,在沒有陽光、沒有泥土的磚縫中,不屈地向上,茁壯生長,昂然挺立。它僅僅活瞭幾天,但是,那一股足以擎天撼地的生命力,令我肅然起敬!”

“許多年前,有一次,我借來醫生的聽診器,靜聽自己的心跳,那一聲聲沉穩而有規律的跳動,給我極大的震撼,這就是我的生命,單單屬於我的。我可以好好地使用它,也可以白白糟蹋它;我可以使它度過一個有意義的人生,也可以任它荒廢,庸碌一生。一切全在我一念之間,我必須對自己負責。”

翻閱現在孩子們用的語文教材,很高興看到這篇散文依舊被收錄瞭,作者強烈的生命意識和積極的人生態度還能感染到更多人,教會更多青少年要去尊重生命。

但同時也要意識到,不論變著花樣給孩子們學多少篇歌頌生命的課文,避諱死亡教育的生命教育,始終是殘缺的。

因為生與死本就是一體兩面,作為生命的盡頭,死亡,同樣值得被尊重。

隻有對死亡的認知清晰瞭,自洽瞭,才能說,有條件去建立健全的人生價值觀瞭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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