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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傢龍虎榜:艾米莉·勃朗特

1艾米莉-勃朗特(1818–1848),英國文壇上著名的“勃朗特三姐妹”之一,其姐夏洛特-勃朗特正是著名小說《簡·愛》的作者,三姐妹中的小妹妹名為安妮。如圖,風華正茂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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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勃朗特(1818–1848),英國文壇上著名的“勃朗特三姐妹”之一,其姐夏洛特-勃朗特正是著名小說《簡·愛》的作者,三姐妹中的小妹妹名為安妮。

如圖,風華正茂的三姐妹。此畫為小帕特裡克所作,他的形象幻化成瞭圖中的黃色光暈。居中的是艾米莉,左側的是安妮,大姐夏洛特居右。

英國約克郡還有一組她們的雕像:

我們需要去瞭解一個人,最好是去訊問與她最熟悉的人。

艾米莉去世前不久,她的姐姐夏洛特給朋友寫信道:“我真希望艾米莉今晚能好受一些,但這不好說。她病得那麼重卻一聲不吭,不尋求也不接受任何人的同情。問她問題或向她提出幫助都隻能惹她生氣;她雖然生著病,但一直強忍,平時的愛好現在一個也沒落下。你隻能眼看著她去做那些現在不適合做的事,什麼也不敢說……”

倔強、任性、偏狹如她,是如何完成一部感情噴薄狂暴洶湧如呼嘯過八月原野的疾風驟雨,伴著閃電刺破蒼穹的瞬晝般的作品的呢?這也許需要更耐心的探索與詢問。

約克郡的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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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7年,愛爾蘭一戶農民傢出瞭個孩子,名為派特裡克·勃朗特。

派特裡克屬於那類出身低微但不甘居於人下的野心傢。他很小就開始在紡織廠當工人,後來——也許是通過艱苦的自學——年僅16歲就被請到附近村子去當老師瞭。兩年後,派特裡克轉到一所教區學校任職,一待八年。這期間他必是學到瞭很多東西,包括人際交往。1802年,他在一位牧師的幫助下進入瞭劍橋大學或是聖約翰學院,進行大學教育,靠著獎學金與攢下的錢讀完四年,獲得學士學位,並在英國加入國教,獲得副牧師職業,完成人生逆襲。

工作後,帕特裡克談過一次戀愛,對象比他年輕十一歲。他們定瞭婚,沒多久,帕特裡克毀約,跳槽到約克郡。這時他已經35歲瞭。

他似乎覺得有必要安分下來瞭,娶一位中產階級傢庭出身的、帶有年金的女人。他如願瞭,盡管對方相貌平平的,個子矮小。這在1812年。這一年,美國正式向英國宣戰,要求獨立。

在避孕措施不完善的從前,女人生孩子不按個兒算,要按串兒來算。親戚朋友多年未見,不問你生瞭幾個孩子,而是說,你生這一串兒掛瞭多少個。

勃朗特夫人生瞭兩串兒。第一串兒兩個:瑪利亞與伊麗莎白。第二串兒的質量高,有藝術含量,掛著勃朗特三姐妹與帕特裡克·佈蘭威爾:一個想成為畫傢的酒鬼。

我們認為,三姐妹的文學才華來源於他們的父親。早在1811年,帕特裡克便自費出版瞭一部詩集,一年後,又出瞭一本,一年後,又寫瞭本小說。讀過的人都說,寫得一無是處。

帕特裡克先生1820年成為約克郡霍沃思村的“終身副牧師”,他也不負眾望,沒再跳槽。

1818年艾米莉出生。1821年勃朗特夫人因癌癥去世。同年,勃朗特夫人的妹妹佈蘭維爾前來幫助照料六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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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45歲的帕特裡克帶著6個孩子整整齊齊的住在霍沃思村。牧師的房子在山坡上,村落則四散在山腳下。藍天、草地、沼澤與樹林,呼嘯而過的北風吹得門窗叮當作響——沒錯,這正是《呼嘯山莊》的底色。

人過中年、喪妻、遠離傢鄉、創業(寫書)失敗,憑借鄰居與身邊人的記錄,我們可以確切的說:此時的帕特裡克,已變為一個孤僻、暴躁、性格討厭的人。他是否正是《呼嘯山莊》中希斯克利夫與約瑟夫的部分原型呢?

1824年,帕特裡克將年紀最大的四個女兒送去科恩橋讀書。在那裡,兩個姐姐患上肺炎去世。夏洛特與艾米莉不久後便回到傢裡,由姨母佈蘭維爾負責教育。(可以說,就英文原著而言,《簡·愛》與《呼嘯山莊》的語言可以說是不算怎麼講究。但這“爛語言”的小說卻能流傳如此之久,就不得不再次佩服其偉大的故事內核與人物塑造瞭。)

小帕特裡克隨他母親,個子矮小,卻很聰明,有禮貌,說話妙語連珠,深受父親器重,也被周圍人所喜歡。他想必實在是被慣壞瞭。他想成為一位畫傢,於是去倫敦進修。他在那裡四處遊覽,盡興玩樂,又回到霍沃思,想成為作傢。他失敗瞭,去給別人畫肖像——勃朗特先生隻好把他叫回瞭傢。後來他又去當老師、在車站做管理員,又因玩忽職守被開除。

與此同時,在1835年,夏洛蒂在一所學校當瞭老師,於是把她的妹妹艾米莉叫去學習。沒多久,艾米莉便告病回傢。

三姐妹中,夏洛蒂較富有責任心,不是在當教師就是在籌劃開傢學校。有次她真的拿出積蓄來在她傢附近開瞭所學校,可惜一個學生也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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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的傳記作者瑪麗·羅賓遜對於15歲的艾米莉有這樣一段描述:“個子高挑,手臂細長,發育得很好,走起路來步子很穩。在草地閑逛、遛狗或者在土路上長途跋涉時,就是一副懶散、充滿男孩氣的樣子。”

這個“男孩氣”正是艾米莉在舒適、自在的環境中最真實的表現。佈魯塞爾學校的院長在艾米莉去世後有過這麼一句評語:“任何困難都打不倒堅韌不屈的艾米莉;她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屈服過。”

這代表著艾米莉心中強硬的一面。但在另一方面,艾米莉又是個靦腆到底的女孩子。在學校,她從不與人攀談,如果有人主動,她會感到生氣。這種靦腆或害羞中無疑摻雜瞭大量高純度的冷漠與傲慢,是真正從心底發出的。

艾米莉是同性戀嗎?它的答案近乎肯定。艾米莉終身未婚,甚至對夫親的助理牧師都愛答不理。她隻有過一位男性朋友,“長相、行為都有點像個女孩”,實際上,勃朗特姐妹私底下都稱他為“小姐”。

我想,與其說艾米莉討厭男性,不如說她討厭陌生人,討厭陌生的、外來的事物,任何可能沖破她內心幻想世界的東西。除去短暫的與姐姐夏洛特在一起的求學時光,她一直待在她熟悉的世界,霍沃思村。在傢裡,她起床比女仆要早,她熨燙衣服、烤面包、在廚房幹活。留下來的記載稱:“和她一塊在廚房幹活的的人,就是那些被叫來幫忙的女孩子,還記得她手邊放著一沓紙和一支鉛筆,靈感一來就放下手中的活在紙上匆匆記上幾筆,再重新幹活。她對這些女孩很友好——她似乎很開心,快活得像個男孩子!溫柔和善,帶著點男人氣概,但在陌生人面前她顯得非常害羞,如果肉鋪的男孩或面包店的男人走到廚房門口,她就像隻小鳥一樣躲進門廳,直到聽見他們離開時鞋釘一路叮叮當當的聲音。”

這段話極其形象的將艾米莉的性格表現瞭出來。而這種快活的時刻我想是不經常發生的。她喜歡動物,有一條鬥牛犬,這一點可以直接的從《呼嘯山莊》的第一章中得到證實。在明天,我會開始進行《呼嘯山莊》的文本細讀。

關於艾米莉,我們無法瞭解更多。她僅存的幾封信也未涉及到她的生活。夏洛特這樣形容她:“顯然,她性格冷酷,精力旺盛;但假如能像我所期盼的少一些任性,多聽聽別人的意見,那麼即使她不完美,也絕對是個好人。”

艾米莉油畫,29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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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1年,84歲的帕特裡克·勃朗特牧師在親手埋葬掉自己的妻子與六個孩子後被人埋葬。他的血脈永遠消逝在約克郡的荒原。

勃朗特一傢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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