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9.5

我不得不承認，池莉女士這本書最開始吸引到我的便是它的書名，當我看到它時，腦海中閃過瞭一百種下流場景，而當我翻開它時卻發現，這是關於一個奇怪中年人的故事。

我得先解釋解釋這讓人想入非非的書名，以免讓人誤會，尤其在長輩面前，是不大好被看見的。在中國，傢長們對性的教育從來都是避而不談，認為在孩子面前難以啟齒，而做孩子的也一貫會在傢長面前裝裝清純害羞模樣。就我觀察，如今的年輕人通過借助網絡工具，在這方面的學習頗有造詣，甚至遠勝於我們的上一代人。而“有瞭快感你就喊！”是一句軍中流傳的格言。這句話就印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參加越戰的美國大兵救生包的火柴盒上，代表著一種陽剛之氣。

這本書不厚，拿在手裡沒什麼分量，讀的時候卻是沒能讀懂，便隻得是耐著性子又讀瞭一遍。卞容大是一個普通卻自視甚高的耿直男人，他身材瘦小單薄，文章寫得不錯卻不懂藏鋒，被上級領導丟去瞭養老崗位；在人們紛紛下海撈金的時候他又進瞭一個玻璃吹制協會，在離他四十一生日隻差四天時，玻璃吹制協會解散瞭，就這樣兩萬兩千八百塊買斷瞭他的後半輩子。

或許我這個人功利心是有點重的，見不得一個男人這樣窩囊，也看不慣他最後遠行進藏的行為，當然卞容大的進藏對傢庭是有好處的，一年十來萬的進項總是要比他呆傢裡的好，隻是他最後在心裡的獨白更像是一種解脫，“肯定不回來瞭嗎？”卞容大在心裡聽見自己堅定地回答瞭一個字“嗯”。我搞不懂池莉女士如此寫卞容大的用意，從題目來看，或許她是想描寫一個從小受父親嚴厲管教，在愛情事業上諸多不順的中年人對生活的反抗與對自我的追求。但是，我沒有從中體會到這一點，卞容大的不幸是他自己造成的，性格的懦弱，工作的失敗，對傢庭的不負責，以及對女同事抱有的幻想，任何一點都不值得讓人對他報以同情。小說裡的釋放快感不過是他逃避現實的感受罷瞭，這種事情是沒有什麼好提倡的，一個中年人首先要考慮的便是傢庭，尤其作為一個男人，更是要為傢裡撐起一片天，不單單是物質上要努力，思想上也要成為傢裡的核心部分，決定傢裡的大事方針。不是說女人不做事或不重要，女人應該操持好傢裡的大小事，管理好財務與對下一代的培育，男人在前線拼殺，女人掌握大後方，二者同樣重要。文中還描繪瞭一種“高貴的沉默”，在我看來更多的卻是病態，穿陰丹士林藍旗袍，外罩潔白絨線外套，圍紅色長圍巾的江姐被捕行刑後，冷笑著，舉起自己血淋林的雙手，主動地把竹簽朝墻壁上撞瞭過去，這裡自然是一種讓人肅穆的革命精神，是高貴的沉默，但是卞容大的的模仿卻是一種幼稚的自殘行為。他13歲時，在集賢巷深處的一座廢棄倉庫，點燃瞭一大把蠟燭，用右手擎著燃燒的蠟燭，攤開左手，將滾燙的珠淚，澆在自己掌心裡，牙關錯的咔咔響，沒有呻吟。隻是我不能理解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有什麼可驕傲的，在疼痛面前一聲不吭又能怎樣？他以為他成功瞭，但什麼都沒有改變，什麼都證明不瞭。

小說裡有一段話令我印象深刻，卞容大探詢地問擦鞋女人：“難道受城裡人欺負的滋味好受嗎？”擦鞋女人說：“大哥啊！賺錢都是要先付本錢的。哦，照你說的，又賺錢，又還能夠不受欺負，那不是成瞭共產主義呀？”我覺得這句話裡飽含著真理，生活從來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