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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長壽詩人丘為,寫下一首隱逸高趣的詩,道出長壽的秘訣

如果要問古代的詩人當中,哪位最長壽,或者大傢首先會想到那位寫過《詠柳》:“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和《回鄉偶書》“少小離傢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的唐代詩人賀知章,

如果要問古代的詩人當中,哪位最長壽,或者大傢首先會想到那位寫過《詠柳》:“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和《回鄉偶書》“少小離傢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的唐代詩人賀知章,賀知章大約公元659年出生,大約公元744年去世,享年86虛歲,賀知章這個年齡放在我們現代都算得上高壽的瞭,但是賀知章還不是唐代最長壽的詩人,相傳唐代最長壽的詩人是丘為。

據《唐詩匯評》的記載,丘為(約西元701-804年間在世)字不詳,蘇州嘉興人。生卒年均不詳,約唐武後長安初年,至德宗貞元末年間在世,年九十六歲。

丘為,因孝順而聞名天下。據《唐才子傳》記載:丘為侍奉繼母非常孝順,他把當官俸祿的一半都給瞭繼母,80歲時繼母還在,他便辭官回鄉照顧母親走完瞭最後一程;並且因為他侍奉母親非常孝順,以至於傢裡廳堂的臺階上都長出瞭珍貴的靈芝。這就是古人常說的“孝感”,即行孝感天動地,將得到天賜的恩惠。

丘為擅長寫山水田園詩,與王維、劉長卿等人交好。年輕時,丘為屢試不第,又回到傢中重新學習,直到中年才進士及第,走上仕途。80多歲辭官還鄉,醉心於田園山水,因此詩風也頗為清幽,且工於煉字,相傳王安石作《泊船瓜洲》時,在字句上反復推敲,最後留下瞭“春風又綠江南岸”的千古名句,實際上,這句詩便脫胎於丘為的《題農父廬舍》:“春風何時至,已綠湖上山”。兩個綠字,有異曲同工之妙。

丘為現存詩篇不多,僅十餘首,其中最著名的當屬這首《尋西山隱者不遇》瞭:

“絕頂一茅茨,直上三十裡。扣關無僮仆,窺室唯案幾。若非巾柴車,應是釣秋水。差池不相見,黽勉空仰止。草色新雨中,松聲晚窗裡。及茲契幽絕,自足蕩心耳。雖無賓主意,頗得清凈理。興盡方下山,何必待之子。”

丘為說,高高的山頂上有一座茅屋,從山下走上去足有三十裡。輕扣柴門竟無童仆回問聲,窺看室內隻有桌案和茶幾。主人不是駕著巾柴車外出,一定是到秋水碧潭去釣魚。錯過瞭時機不能與他見面,空負瞭殷勤仰慕一片心意。新雨中草色多麼青翠蔥綠,晚風將松濤聲送進窗戶裡。這清幽境地很合我的雅興,足可以把身心和耳目蕩滌。我雖然還沒有和主人交談,卻已經領悟到清凈的道理。玩到興盡就滿意地下山去,何必非要和這位隱者相聚。

這首詩寫丘為到山中專程去尋訪隱者,是出於對這位隱者的友情或景仰,但竟然“不遇”。雖然“不遇”,作者丘為卻偏偏把隱者的生活和性格表現得歷歷在目;並且還借題“不遇”,淋漓盡致地抒發瞭自己的幽情雅趣和曠達的胸懷。這似乎比相遇更有收獲,更為心滿意足!那麼,誰能說作者這次跋涉,是入寶山而空返呢?

起首“絕頂一茅茨,直上三十裡”兩句,寫隱者獨居於深山絕頂之上的“一茅茨”之中,離山下有“三十裡”之遙,道路險峻,如果要尋隱者是要付出的代價,反映瞭作者尋訪隱者的虔誠態度。

接著“扣關無僮仆,窺室唯案幾”兩句,寫作者好不容易才爬到山頂,找到瞭隱者居住的茅草屋,但到門不遇,叩關無僮仆應承,窺室隻見幾案,杳無人蹤。誠意虔虔的來拜訪隱者,卻吃瞭個閉門羹,心裡總有點失落吧!

接著“若非巾柴車,應是釣秋水”兩句寫作者猜測隱者的去向,也許去自駕遊,也許去釣魚瞭吧,反正就是和大自然相伴去瞭吧。“釣秋水”,典故出自《莊子·秋水》。說莊子當年垂釣於濮水,楚國許他高官厚祿也不為所動,甘願做一個隱士。而且垂釣在古代,本來就是隱士的標配,顯然丘為認為這位隱士是一個像莊子那樣真正超然物外的高人瞭。

接著“差池不相見,黽勉空仰止”兩句作者興致勃勃來探訪隱者卻未能如願的無奈之情。黽勉,意為勉力、盡力。遠路相尋,差池不見,空負瞭一片景仰之情,失望之心不能沒有。

接著“草色新雨中,松聲晚窗裡。及茲契幽絕,自足蕩心耳。”四句,作者卻突然宕瞭開去,由訪人而變成問景,大有王維的“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這樣的感覺。此刻的作者看到瞭雨中的草色,聽到瞭窗中的松聲,對於仰慕隱者的丘為來說,這樣的景色,堪稱絕美瞭。於是他覺得這清幽境地很合他的雅興,可以把身心和耳目都蕩滌瞭。於是他欣賞著隱者的居住環境,想象著隱者日常生活,漸漸陶醉瞭,“尋隱者不遇”的失望心情一閃而過。

最後“雖無賓主意,頗得清凈理。興盡方下山,何必待之子。”四句表明,周遭的環境,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已讓作者領略到隱居生活的妙處。此刻,作者不禁由失望變為滿足,感覺不虛此行,盡管他沒有和主人交談,但他已經領悟到清凈的道理,於是玩到興盡就滿意地下山去,也不一定要和這位隱者相聚攀談瞭。最後兩句暗用瞭《世說新語·任誕篇》中著名的晉王子猷雪夜訪戴的故事。詩人采用瞭這一典故,來自抒曠懷。訪友而意不在友,在於滿足自己的佳趣雅興。

讀詩至此,讀者似乎遇到瞭一位絕不亞於隱者的高士。詩人訪隱居友人,期遇而未遇;讀者由詩人的未遇中,卻不期遇而遇──遇到瞭一位胸懷曠達,習靜喜幽,任性所之的高雅之士。丘為長壽,大抵跟這般好的心態與心境分不開。而他留下的10餘首詩,詩風也大都是如此清凈自然。

於是,《唐詩解》評論他說:“丘為,蘇人,未免染吳音,然亦清情不凡。”而清代詩論專著《載酒園詩話又編》中評他說:“讀丘為、祖詠詩,如坐春風中,令人心曠神怡。其人與摩詰友,詩亦相近,且終卷和平淡蕩,無叫號嘄噭之音。唐詩人唯應幾近百歲,其詩固亦不幹天和也。”的確有此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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