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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ad無紙化筆記 奇異錄

使用軟件:goodnotes主要工具:鋼筆工具(0.1mm藍灰色用以勾線,0.3mm深青黑用以寫字),馬克筆工具(淺灰用以加深陰影,做一組自己喜歡的色板,顏色要淺,因為馬克

使用軟件:goodnotes

主要工具:鋼筆工具(0.1mm藍灰色用以勾線,0.3mm深青黑用以寫字),馬克筆工具(淺灰用以加深陰影,做一組自己喜歡的色板,顏色要淺,因為馬克筆可以層層疊加,淺色可以做出豐富的層次感)

我曾經想以procreate做筆記,然而過多的技法和過好的工具反而讓我執迷於完美,忽視瞭筆記的內容本身。

盡量不要撤銷和重做,失誤也有其存在的意義。

我一直覺得記手賬的意義不在觀賞,而在於寫下自己,拙劣的繪制技法或許反而更能敘述動聽的故事。

科學傢協會終於打算做一件好事瞭———實習真正的平等。

之前我們已經說到,人臉可以通過模具定制。但是世界上依然但是世界上依然有些人聰明,有些人愚蠢,要是連腦子也可以定制化,那麼人和人的差異性不就徹底消失瞭嗎?

因為天才的腦子往往傲慢而憂鬱,笨蛋的腦子容易給別人添麻煩,科學傢們決定這顆腦子既不能太聰明,又不能太愚蠢,既不能太快樂,又不能太傷感;既不能太瘋狂,又不能太消極。也就是說這顆腦子一定是一個最平庸最正常的腦子,選來選去,最後選到瞭我的頭上。於是我被打暈之後連夜取下腦子,作為未來人類的標準提取瞭腦細胞。

等我被克隆完的腦子被放回瞭我的顱骨裡重新蓋上蓋子,我一覺醒來,科學傢們鼓著掌對我表示祝賀。“恭喜你!”他們說,“你為全人類的平等做出瞭重要的貢獻!未來的人類都會使用你的腦子,你將成為他們的祖先!”

由於我是一個最平庸的人,此時受瞭如此殊榮頓時受寵若驚:“哎呀呀你們可太客氣瞭。”等他們紛紛和我握手之後就幹起瞭自己的工作,沒有人再理我,我看看自己留在這裡也沒什麼必要,摸摸自己腦門上的縫合線就打算走瞭。

給我動手術的醫生原本是做整容的,自從人臉可以用模具直接軋出來之後整容醫生就失業瞭,隻得紛紛轉行,這個醫生轉投瞭外科,他對得起自己的職業,縫合得很是幹凈整齊,幾乎沒有留疤,隻是一圈偏淺的白色。

這個醫生在這個時候叫住瞭我,問我需不需要換一張臉?他這裡有上等的人臉模具,是直接把當世最英俊的男星的臉直接蓋在模具上一比一開模的,還就一些不完美的地方做瞭細微調整。

“畢竟那些男星的臉和絕對的數理學美感比起來,就像是還沒脫毛的猴子。”醫生這麼說,“原本這麼一張臉,要換一次得讓一個大傢族傾傢蕩產,可是看在你給全人類做的貢獻上面,我讓你免費選一張。”我有些心動瞭,按照他的說法,我原本長得還不如猿猴。

我答應瞭他。換臉的過程很簡單,把臉加熱軟化之後,把冰冷的金屬模具咔一下罩上去,再脫模就好,全過程不超過10分鐘,完事之後我照著鏡子,現在就算是大衛和阿波羅加起來也沒有我英俊瞭,不過冰冷的模具讓我的臉也變得有些冷。“這是極其正常的。”醫生說,“溫度低有助於面部保濕和抗皺,還能給你得一個‘冷面帥哥’的美名。”他說的在理,我又說:“然後……這個臉是不是蓋的有點往左歪瞭?”醫生看瞭一眼,擺擺手:“沒事沒事,哪有完全對稱的,看著太假瞭,你要覺得歪,把頭往右偏一偏就好。”我完全放瞭心,帶著這張新臉回傢瞭。

妻子聽我興奮地說完瞭事情的始末,看著我的臉:“所以說是你自己要換臉的?”

我點頭。她說:“劉軒,我們得離婚。”

第二天下午我們辦瞭離婚手續,當天晚上我在酒吧裡遇見瞭一個維納斯加埃及艷後,我們一見鐘情,晚上在一傢酒店狠狠的做瞭愛。不光是臉,她的乳房、陰道、大腿、甚至頭發的分佈都是嚴格按照黃金比例的模具做出來的。她對我在床上的表現很不滿意:“你那玩意的形狀一點不契合我完美的身體,你難道就隻是換瞭張臉?”因為模具的緣故,她全身都是冷的,包括裡面。

她的一番話讓我索然無味,當即離開瞭房間。

這個時候我卻想起妻子那張平庸的臉來。

一年後,我的腦子培養出來的新腦子被大量移植。一轉眼,我變得不再孤獨——所有人說的都是我能欣賞的笑話,所有人寫的都是與我風格相同的文字,人人都可以互相理解瞭。我的腦子讓這個世界變成瞭美好的新世界。

有時,我也會出於一種隱秘的炫耀心理,在交談時假裝無意地提到:“你們都用的都是我的腦子。”

“嘿,兄弟,這麼說可不對。”他們說,“我們的腦子明明一模一樣。”

我辯解道:“可是我的腦子就是原來的,就是…最初的那個。”

對面擺瞭擺手:“這是不平等的說法,你這樣說隻是想把自己特殊化,我不想把話說過瞭,但是兄弟,這是一種違法行為。你先擁有這個腦子,難道就意味著你高我們一等嗎?”

“當然不是,我隻是想說明…”我看著眼前這個和我使用相同語言邏輯的男人,突然感覺有些呼吸困難,突然我想到瞭,“山寨!對,你們知道山寨嗎?雖然它們和原版一模一樣…”

“山寨和原版並不一模一樣。”他拍瞭拍我的肩膀,“如果他能做到一模一樣,那麼他就是原版。我們都是原版。”說完,他冷冷註視著我。

我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像是被扼住瞭喉嚨,借著上廁所為由跌跌撞撞地走開。這時,我正好看見迎面走來我的妻子,我出於一種隱秘的負罪感躲到一邊,藏在樓道裡看她,她身邊的男人我越看越眼熟,突然一道霹靂沖過我的大腦——那不就是我嗎?

是誰用瞭我原本的臉?我氣得渾身發抖,跟著他走進瞭廁所,等他解褲帶時,我一把揪住他,將他頂到瞭後方的隔間門上:“你他媽到底是誰?為什麼要用我的臉?!”我死死地頂住他,此刻我應當面紅耳赤,被頂在隔間門上的他卻顯得氣定神閑,甚至露出瞭一臉迷惑的表情:“朋友,你一定是弄錯瞭。我和你長得完全不一樣,談何盜用你的臉呢?而我這張臉是天生的,對瞭,我叫劉軒。”

這是我突然意識到瞭,臉孔扭曲起來:“是你!你是那個醫生!你用一個模具騙走瞭我的臉!”這時旁邊逐漸有人圍瞭上來,他趁機用力掙脫出來:“對不起,麻煩您文明一些好嗎?”

門外傳來妻子的聲音:“劉軒,你好瞭嗎?”

這個“劉軒”回應著,向著廁所門外走去。

魔鬼證婚人

妻子與這個改名為劉軒的男人結瞭婚,婚禮在監獄舉行。

並不是因為他們中的某一個犯瞭罪,而是在現代的社會,已經沒有所謂的相伴一生的誓言瞭,人們沒有瞭生育後代的義務,都做瞭絕育,而所有的後代都是通過培養基和我的大腦做出來的,既然沒有瞭所謂後代的羈絆,所有影響享樂主義,影響追求自由快樂的誓言自然也就是十分多餘的瞭。

於是,神父這個職業,作為永恒和堅貞的代名詞、舊時代的產物而滅絕瞭,人們迫切地需要一種短暫的、歡樂的、適應新時代潮流的結婚方式,結婚將不再是禁錮雙方的儀式,而是一場美好的鬧劇。還有比魔鬼更好的證婚人選擇嗎?

而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人親眼見過真正的魔鬼,因此他們選擇瞭比較接近他們要求的人群——監獄裡的囚犯們。

越是窮兇極惡的罪犯越是受到歡迎,為我妻子見證婚禮的是一個手上有六條人命的連環殺人犯。他本來將於秋季處決,按理說已經不能見探訪者瞭,也不能出獄,但是他實在太受歡迎,數不清的主婚申請飛到典獄長手裡,裡面夾著大額支票,因此他至今仍在工作。而典獄長也被妻子和那個劉軒的愛情所打動,批準瞭他們的請求。他們結婚的日子正是那個死刑犯被處決當天,婚禮舉辦完成後,他就要被拉到刑場。

婚禮那天來瞭許多人,我雖然沒有收到請柬,但是我阿波羅+大衛的臉價格不菲,加上帶著紅包,他們也沒多加盤問就放我進來瞭。門口一位女艷後用手指蘸瞭舌尖之後點在我的手臂上,對我發出含蓄的邀請,我一眼看到她頜下一條隱約的接縫,一陣頭皮發麻,婉言拒絕瞭她。

像我妻子和"劉軒"這樣醜的人已經不多見瞭,因此大批人來都是像動物園看猴子一樣觀賞他們。我的妻子帶著婚紗,一臉笑容,有些發胖的臉因為有些悶熱而掛上瞭一滴汗水。

連環殺人犯所飾演的魔鬼十分稱職,他的身子被塗成瞭棕黑色,頭上安裝瞭犄角和羊耳朵,再加上因為下午就要被處決而帶上的淒慘的陰森的決然的冷笑,讓人毫不疑問他就是魔鬼本人。

婚禮按部就班的進行,很快就到瞭最重要的證婚環節,魔鬼對著新郎:“親愛的新郎,你願意正和你的新娘,每天都和他敵對爭執,隻和他一口性愛聯系在一起,並且隨時準備迎接新的感情嗎?”

醫生一臉幸福:“我願意。”

“新娘,你願意無理取鬧地折磨你的新郎,讓他為你嫉妒,為你憤怒,讓他成為你生命中的無數過客之一,並且在需要時隨時拋棄他嗎?”

妻子說:“我願意。”她臉上現出瞭羞澀的表情。

我這時候意識到,其實我完全沒有必要感到嫉妒,現在的婚禮完全談不上是任何儀式,隻是一場鬧劇。可是不知為何,看到妻子臉上羞澀的表情,我卻感到1秒也無法再忍耐下去瞭。

我擠開數不清的人群,想要向著妻子過去。可就在這時,就在一世的末尾,魔鬼突然大叫起來:“等一等,我要揭露!我是無辜的!!”他手指向下方的警察,“他們,他們虐待我!他們對我進行瞭慘無人道的折磨!你們看!”他說著想扯下自己的手套,那手套卻似乎已經和他的皮膚粘在一起。

“砰砰砰砰砰!”一連串槍聲響起,魔鬼被當場消滅。人群被突然的槍聲弄的騷亂起來,我逆著人群,被不斷往外擠。

所長大叫起來:“各位不要慌張,犯人已被提前處決,以喜慶的紅色作為新人的賀禮!”

人群歡呼起來,一群警衛圍瞭上來看他是不是徹底死去瞭,還有兩個警衛到瞭妻子身邊將她保護起來。她看上去有些受瞭驚嚇,身子緊緊依偎在醫生身上,我知道自己無法奪回她瞭,隻得順著人流往遠處流動,這世界上張有阿波羅+大衛臉的人很多,她環視場上的時候似乎看到瞭我,卻沒有在意,隻是我轉身走瞭兩步聽到她呼喚:“劉軒。”

我的心顫動起來,回頭看她,卻發現她正註視著長著我臉的男人。

未完待續。

忍不住說些廢話:

在我還在上初高中的時候,我特別喜歡買本子。常在文具店裡流連,買好瞭本子之後,絞盡腦汁的想怎麼用它:摘抄,寫詩,寫小說,寫日記,寫腦子裡的怪物圖譜,寫有好看插圖的課堂筆記讓大傢爭相贊美……雖說都是半吊子熱情,但我那個時候真是快樂。

後來學瞭設計,按理說是到瞭該大幹一場的時候瞭,我卻沒法那麼簡單的快樂瞭。

到幾天前收拾東西的時候,找到瞭以前用來寫腦洞故事的U盤。一插上電腦,看到當年那個我腦子裡想的東西,他真瞭不起,他憤世嫉俗,用神一樣的視角看世界,想過得諾貝爾獎,想過當柏拉圖書中的哲人王,想過成為大教育傢,專門給孩子們寫書。

我曾經覺得,我不再興高采烈地寫筆記,是因為我沒空買本子瞭。其實是那雙純粹的眼睛離我而去瞭。

現在,我近視五百度,忙著準備出國,陷在像是高考那樣的循環裡。

我本以為這個循環在我開始學設計的時候就該終止。可它沒有,而在這循環裡,我逐漸平庸。

我本以為等我通曉瞭畫畫技法,精通各路美學原理,我腦子裡那個世界就能像煙火一樣爆炸出來。然而,相反的,我的眼前被種種標準蒙上一層迷霧,那團灼熱的世界也漸漸冷卻,我陷在一個不夠浪漫又不夠現實,不太懂人情世故,又不能放浪形骸的尷尬境地,也開始理解一些人離開的原因。

最近迷上看紀錄片,各種AI人工智能方面的紀錄片近些年層出不窮,繞不過的一個問題就是,人和人工智能的差別是什麼?這個問題其實我早就有答案瞭。

人會幻想,盡管他的幻想什麼用也沒有,他卻可以為此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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