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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日朵雪峰之側——荒原流放中心靈的磷火流螢》教學設計

是作傢還是囚徒?面對理想和現實的割據,渴望著雲遊和騏驥、青春和愛情的昌耀能否完成生命的自救?導入:該詩標註完成的時間是1962年,60年代初的國傢存在一種狂熱、迷亂、膚淺和

是作傢還是囚徒?面對理想和現實的割據,渴望著雲遊和騏驥、青春和愛情的昌耀能否完成生命的自救?

導入:該詩標註完成的時間是1962年,60年代初的國傢存在一種狂熱、迷亂、膚淺和喧囂的精神風貌,對理想追求的熱情和熱愛往往遭到拒絕,而這個時候的昌耀也因言獲罪,被發配到青海勞改。

當詩人蹀躞於蒼茫遼闊的大地時,他的選擇是什麼?

自暴自棄,甘於沉寂/因遠離城市的喧囂而獲得一種內在的冷靜和清醒

他的生命感悟是什麼?這種感悟化作的文字跨越半個世紀和我們相見時又能給我們帶來什麼感悟?

現在讓我們一起走入昌耀的文字世界。

感知標題:初讀標題,有什麼感覺?

很美/遙遠的異域感/陌生的熟悉感,時空錯亂,仿佛我也來到瞭被蒙古族/藏族同胞稱為峨日朵的雪峰之側。

欣賞朗誦: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bu411m7Fh/

深挖文本:峨日朵雪峰之側(昌耀)

這是我此刻僅能征服的高度瞭:我小心地探出前額,驚異於薄壁那邊朝向峨日朵之雪彷徨許久的太陽正決然躍入一片引力無窮的山海。石礫不時滑坡,引動棕色深淵自上而下的一派囂鳴,像軍旅遠去的喊殺聲。我的指關節鉚釘一樣揳入巨石的罅隙血滴,從撕裂的千層掌鞋底滲出。啊,真渴望有一隻雄鷹或雪豹與我為伍。在銹蝕的巖壁;但有一隻小得可憐的蜘蛛與我一同默享著這大自然賜予的快慰。

思考:

1.“我”在哪裡?

①峨日朵雪峰之(邊):說明我攀登在峨日朵的某個高度,既不在山頂,也不在山底,已經出發但尚未到達,用哲學的語言來說就是“在路上”。

②這是我此刻僅能征服的高度:說明這高度是我盡全部努力到達的,但並未放棄繼續征服新高度。

2.“我”的四周有什麼?

我:我的指關節鉚釘一樣揳入巨石的罅隙(不願墜落,努力維持這樣的高度)

上方:峨日朵雪峰(令人向往,不可觸及)

下方:石礫不時滑坡,引動棕色深淵自上而下的一派囂鳴(充滿危險,時時提防)

周圍:彷徨許久的太陽正決然躍入一片引力無窮的山海

3.“我”四周這樣的景象是不是悠閑者從容不迫觀賞贊嘆的對象呢?

不是,這是獨屬於身貼絕壁的登山勇士的生命體驗。

①當我小心從崖壁上探出前額,我看到瞭什麼?

(註意,“我”不曾四處張望,因為唯有征服,攀登到頂峰才敢放眼張望)

彷徨許久的太陽正決然躍入一片引力無窮的山海。

彷徨許久和決然不是矛盾嗎?其實太陽本無所謂彷徨和決然,這一正一反的矛盾是“我”的心理在太陽上的人格投射。

“我”有什麼難以消散的彷徨嗎?這種彷徨和困惑在這一刻真的有瞭決然的答案嗎?

背景知識:

1950年,昌耀考入軍隊文工團

1951年,赴朝作戰

1953年,負傷離開朝鮮

1955年,報名參加西部大開發

1958年,因《林中試笛》二首陰差陽錯被發配到青海勞改1962年,昌耀本應和其他煩人一樣被赦免,卻因青海省文聯領導機構改組而被忽略

作為軍人的昌耀,是一個具有濃重英雄情結的詩人,這種英雄情結和他接受的革命理想主義教育(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保和平,為祖國,就是保傢鄉)有密切關系。當昌耀遇到不公正待遇,並且這種不公平所帶來的懷疑不斷累積、深化,終有一天他的價值體系轟然倒塌,他依然是甚至永遠是“受管制的囚徒”。

燎原《昌耀評傳》中的文字記錄瞭被流放在祁連山的昌耀變得鬱鬱寡歡、敏感而倔強。綜上所述,“彷徨許久的太陽正決然躍入一片引力無窮的山海”這句詩是昌耀心靈受難的表征。

②石礫不時滑坡,引動棕色深淵自上而下的一派囂鳴,軍旅遠去的喊殺聲

比喻修辭的運用,使不能身臨其境的讀者也能調動自己的視聽經驗去想象。

囂鳴,大而刺耳的聲音,我們通過詩歌很難確定這是石礫滑坡之聲還是深淵之聲,但能確定的是隻要停止攀登,聲音就會停止。然而事實果真如此嗎?

詩人將石礫不時滑坡引動棕色深淵的囂鳴比作軍旅遠去的喊殺聲(劃重點)

聯系背景我們知道昌耀曾做過朝鮮戰場的文藝兵,而現在的處境使得那個“渴望著雲遊和騏驥、青春和愛情”的充滿理想主義和浪漫主義的昌耀遠去瞭。這裡石礫引動的囂鳴體現的是昌耀對世界從認同走向疏離,價值體系崩塌,心靈受難。

但詩人真的選擇放棄自救瞭嗎?

③我的指關節鉚釘一樣揳入巨石的罅隙,血滴從撕裂的千層掌鞋底滲出。

不讓自己墜落,手指必須揳入巨石的罅隙但這必然導致血滴不斷,血滴不斷更要讓手指必須揳入巨石的罅隙,這種必然的矛盾,這種強烈的撕裂感,不僅表明詩人在受難,也在自救。

詩人的第一次自救(失敗)

④詩人找到能給他精神慰藉和力量的對象是誰?(朗讀文本)

雄鷹(藍天領主)雪豹(雪域霸主),它們的本質特征是孤寂和高傲(牛羊總是成群,猛獸才是獨行),它們的生命力在野心的奔跑中得到完整的釋放和展現,它們就是詩人理想中精神、意志和心靈的象征,代表真正的強大、雄壯和堅韌。

但詩人能否像雄鷹、雪豹一樣掙脫客觀現實對肉體的束縛,盡情奔跑和飛翔嗎?

聯系當時社會現實就知道詩人的無奈

詩人的第二次自救(成功)

⑤在銹蝕的巖壁;但有一隻小得可憐的蜘蛛與我一同默享著這大自然賜予的快慰。

蜘蛛(小的可憐),它的本質特征是“默享”,蜘蛛沒有發聲器官,靜默無言才是它的生命常態,寧靜和沉潛。

面對現實和理想的撕裂,肉體雖然無法掙脫束縛,但主觀精神卻能超越,使得生命力得以釋放。

總結:蜘蛛的出現,它的沉默使得一切自以為是和虛張聲勢都失去力量,蜘蛛和詩人一起見證太陽躍入深淵,聆聽受難的絮語,但蜘蛛卻以一貫的默然沉潛教會詩人——屈辱諸多、進退維谷、唯大智無言。

本課總結:詩人至此完成瞭自救,我想此刻的昌耀已不再糾結作傢還是囚徒的身份,在雪峰的苦修之路上,他已成為一名修道者——生命的意義從不需要外在的認可,隻需要你常懷愛和悲憫,永葆心靈和精神的自足和充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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