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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咋舌的日本鄉村習俗——《楢山節考》

楢(you二聲)山節考:楢山是日本一座山的名字;節:儀式、習俗;考:探究、考證之意。而這個傳統習俗就是老人一到瞭70歲就被子女背到楢山上等死,以供奉山神。《楢山節考》改編自

楢(you二聲)山節考:楢山是日本一座山的名字;節:儀式、習俗;考:探究、考證之意。而這個傳統習俗就是老人一到瞭70歲就被子女背到楢山上等死,以供奉山神。

《楢山節考》改編自日本作傢深澤七郎的同名小說,它被木下惠介導演改編成1958版的同名電影,隨後又被今村昌平導演於1983年翻拍成我們今天講的這版《楢山節考》。這部影片獲得瞭第36屆戛納電影節的最高獎。

劇情簡介:日本古代信州的某個封閉的山村由於長期糧食短缺而不得不形成一種約定俗成的習俗:老人一到瞭70歲就會被子女背到山上等死。女主角阿玲婆年屆69歲,身體硬朗,牙口齊整,然而為瞭避免給樹樁傢丟門面,減少因為添丁進口而本就不多的口糧,而選擇等到冬天就讓兒子背她上山等死。

在她臨死前,她想把後事料理好。她的大兒子,樹樁傢的長子辰平剛死瞭老婆成瞭鰥夫,阿玲婆就替他尋瞭個寡婦當他老婆;她的二兒子利助是個討人嫌的臭仔,他極度渴望同女人性交,因為這裡還有一個習俗就是隻有大兒子才能娶妻生子,其他孩子不能結婚隻許幹活。阿玲婆也千方百計勸說其他女人完成二兒子的心願,做一回男人;還有就是她的長孫袈裟吉編瞭首嘲諷她的歌,弄得全村人看她的笑話——因為她是個“老不死的”。

當她料理完一切後事之後,她毅然決定上山,在她到達山上之時,天空下起皚皚的白雪,就像歌謠中說的一樣……

故事一開始的場景是老鼠因為饑餓難耐而企圖吃蛇,這交代瞭影片中惡劣的生存環境,連動物都這樣為瞭生存鋌而走險,更不用說人瞭。

影片中的人也是為瞭生存而像動物一樣不擇手段。

被扔在稻田裡的男嬰

在糧食緊缺時,人們會將男嬰溺殺,而女嬰則可以賣給別的人傢獲取糧食和金錢。樹樁傢的長孫愛上瞭一個叫阿松的女人,這個女人被傢人認為是好吃懶做,為瞭解決掉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阿玲婆騙她回傢,而在那之後不久,阿松她們傢因為偷拿村裡的糧食而被抄傢,全傢被怒不可遏的村民們挖坑活埋瞭。

人在極端惡劣的生存環境下,展現出的動物性一直是導演作品中想要表達的主題,下面我想介紹一下本片導演——今村昌平。

今村昌平(1926-2006),日本著名導演。師從電影大師小津安二郎,在繼承老師電影手法的同時又突破瞭其傳統束縛,風格先鋒大膽,是日本電影新浪潮的領軍人物。

他對日本民俗學頗有研究,善從生、死、性挖掘日本文化中的生死觀、情色觀和劣根性。

戛納電影節頒獎詞這樣寫道:今村昌平始終在探求人性的底線,逼視最真實的醜陋與野蠻,他是導演中的人類學傢。

《楢山節考》是一部生猛大膽的影片,它將人性赤裸地展現出來,表現力卻相當質樸。例如以動物作喻拍攝青蛙抱對、蠶蛾交尾和蛇的交配場面並與人的親密場面穿插在一起。當然,在表現人的親密場面時,導演也不進行絲毫掩飾。

影片中也有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情節,比如一個男人在臨死前告訴他的妻子他們傢觸犯神明需要贖罪,希望妻子給全村所有未婚男人一個晚上**。這的確很難相信,而更讓人難以相信的是樹樁傢的二兒子利助偷聽瞭這段對話,為什麼他能偷聽到別人傢的話,是因為他因性饑渴而殘害他們傢的冰清玉潔的母狗——小白。

然而那個寡婦偏偏不讓二兒子染指她(嫌他臭),阿玲婆向她央求也未果。大兒子看自己的兄弟著實可憐希望自己新的妻子阿玉陪他兄弟一晚,阿玲婆讓兒媳拒絕瞭,並另找瞭一個自己好友,雖然年事已高但好友願意幫忙,她有鼻炎聞不到二兒子惡臭的氣味……

在這個山村裡非常野蠻,沒有什麼仁愛孝悌觀念,人性被極大的扭曲。老人被當做“老不死的”,阿玲婆為瞭不讓孫子和全村人笑話她那齊整潔白的牙齒,而用石頭把自己的牙敲碎,像其他老太婆一樣。其他村民居然能因為別人傢偷吃瞭村裡的食物而把人傢全傢抄傢和活埋。人與人之間殘酷的競爭關系,可以用達爾文的那句話概括: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影片最震撼的還是在大兒子背母親阿玲婆上山的情節。路途的艱險,母親上山的執著,自然環境的惡劣一覽無餘。快到楢山的路上,他們看到的是慘絕人寰的場景:白骨森森,十分駭人,烏鴉的叫聲此起彼伏。

大兒子是個善良的人,盡管他笨到把傢裡過冬的口糧賭輸掉,但他自始至終都不願把母親送到山上。在送完母親後的下山的路上,他碰見另外一傢的兒子把自己的父親五花大綁,他的父親大聲叫喊著不想死但還是被兒子推下瞭山崖,驚起瞭成百上千隻山谷中的烏鴉。(規矩中的例外:如果不想把老人送上山可以在上山的路上解決)

大兒子於心不忍又回去看母親,這時天空下起瞭鵝毛大雪(這是一個吉兆),他向母親報告滿心喜悅而母親仍像尊塑像一樣端坐在那裡,雙手合十,像是在向山神祈福樹樁傢能夠平安度過冬天。

電影的最後,大兒子回到傢中,面無表情地給爐子添柴火,而鏡頭給她的妻子和服腰帶一個特寫:這是懷孕的女人配的腰帶。人類繁衍不息,在極端艱苦的環境下一代一代地生存下去。大兒子辰平45歲,25年後他會被兒子背到山上;再過25年,他的兒子又會被孫子背到山上,這是一個可怕而難以終止的死亡循環。

看完這部殘酷的影片,實在讓人對人類頑強生命力感到敬佩。曾幾何時,我們的祖先也曾面臨如此這樣極端惡劣的環境挑戰,正是他們苦苦掙紮爭取生存才會有瞭我們這些後代。儒傢思想的確對民眾的道德規范有很好的指導作用,尤其我們國傢是以孝為先,長幼有序的,這一直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然而,人真實受到環境的影響卻比人們自以為受到的影響大的多。惡劣的環境產生原始野蠻,壓抑人性的傳統習俗。“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這句話一點沒錯,現代人要珍惜來之不易的和平與繁榮,它是多少代祖宗前輩們拿命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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