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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豆瓣9.2!他拍下中國邊境消失的人

https://www.zhihu.com/video/1574109039071494144每天一條獨傢原創視頻顧桃,滿族人,中國獨立紀錄片界的“森林之王”。耗時十幾年拍

https://www.zhihu.com/video/1574109039071494144

每天一條獨傢原創視頻

顧桃,滿族人,

中國獨立紀錄片界的“森林之王”。

耗時十幾年拍攝的“鄂溫克三部曲”,

其中《犴達罕》獲得豆瓣9.2的高分,

關註中國邊境逐漸消失的最後一批馴鹿民族,

放下獵槍後的生存狀態,

不僅入圍中國香港金像獎,

還拿瞭法國、荷蘭、日本、韓國等國的紀錄片大獎。

顧桃北京宋莊的小院裡建瞭兩個蒙古包

現在,他生活在北京宋莊,

為瞭保持一種與森林、草原的親近感,

他租瞭兩個院子和一片樹林,

搭起瞭蒙古包,過著一種“都市遊牧生活”,

各路藝術傢來往於此,生火做飯。

今年9月,顧桃出瞭三本新書,

回顧瞭與獵民交往的點點滴滴,

再版瞭他父親在80年代的拍攝日記。

我們來到他在北京的蒙古包,

跟他聊瞭聊,“最後一批馴鹿人”的變遷,

和他父親的故事。

自述:顧 桃

編輯:陳 星

責編:倪楚嬌

其中一個蒙古包是顧桃的會客廳

我是顧桃,紀錄片導演,還畫點畫,寫點文字,做點日記,一直關註北方少數民族在當下社會的生存狀態、精神狀態。

我從小在森林、草原裡長大,在城市裡待一段時間,就得離開,回草原上待兩三年。

現在我住在北京城郊的宋莊裡,租瞭兩個最便宜的小院,在潮白河邊搭瞭幾個蒙古包。蒙古包的原料,都是我從草原上帶過來的。

除瞭蒙古包,顧桃還在河邊的林子裡搭瞭“撮羅子(鄂溫克族的簡易帳篷)”

搭一個蒙古包,費幾小時就行。搭個撮羅子更快,因為這是世界上最簡便的房屋,三根長樹幹,一個錐形就搭起來瞭。保持遊牧的這種狀態,也可以讓自己的心裡安定一些。

顧桃的院子裡往來形形色色的藝術傢

沒有拍攝的時候,我就回到北京的小院兒,喜歡跟人群待在一起。聊天、聚會、放映會、交流會,在這個院子裡每天都有,同時我也做自己的事兒。

2019年至今,顧桃在整理父親和自己的日記、文字

從2019年開始,我集中在整理書稿。今年8月,我出瞭三本新書《獵民生活日記》、《敖魯古雅》、《邊城記事》。

《獵民生活日記》是我父親80年代的日記。他在80年代,到訪過鄂倫春族、鄂溫克族所在的原始森林,多次與獵民一起進山,記錄下瞭鄂倫春族服飾、樺皮盒圖案、狩獵生活風俗、地貌等,這本日記就記錄瞭他和族人的交往、拍攝生活。

他在2006年去世後,有很多學人類學的、民族學的人,都在找這個書。我們為瞭紀念他,今年出瞭再版。

也是受我父親這本書的影響,我一邊拍片,也一邊用文本記下自己的所思所想。

所以《敖魯古雅》,過去叫《憂傷的馴鹿》,收錄瞭我在敖魯古雅拍攝10年期間的日記。另一本《邊地紀事》,是寫我從2002年以來去邊境遊歷的經歷。

顧桃給瑪麗亞·索拍的照片,目前一張掛在瑪麗亞·索傢裡,一張掛在顧桃傢裡

顧桃的父親給瑪麗亞·索拍的照片

我沒想到書剛出來沒多久,今年8月底,鄂溫克族的女酋長瑪麗亞·索去世瞭。

我父親當年到敖魯古雅,第一個接待他的,就是瑪麗亞·索。她是鄂溫克族的頭人,是中國最後一個女酋長。

我當時去敖魯古雅拍片子時,也是瑪麗亞·索老人接待的。

瑪利亞索這次的告別,大傢並沒有哭,因為葬禮上的哭,好像是漢族的紀念。反倒是大傢以一個親友聚餐的形式,唱長調,來做最後的祭奠。

瑪麗亞·索傢裡的墻上,掛著我2005年給她拍的照片,她在一個撮羅子裡,一束自然的光沉著地打在她身上。當時我是心裡顫動瞭一下,現在看那幅照片,就變成瞭一種很沉重的狀態。

顧桃(左一)最開始介入拍攝時,給大夥生火做飯

顧桃(右一)跟著大夥上山獵鹿

最後,瑪麗亞·索一傢都接納瞭顧桃,並成為好朋友

2002年我上山的時候,她是拒絕我拍攝的,因為會影響他們的吃住日常。他們去幹活,你還不會幹,是拖累瞭他們。

但我是執意地要跟著他們上去,又加上我父親年輕時曾跟他們在一起的經歷,看到我上山又能幹活,又能做飯,不造成拖累,她也就默許瞭。

瑪麗亞·索會看天象,熟悉各種自然法則

瑪麗亞·索是部落裡的頭人,大傢都非常尊重她

印象中的瑪麗亞·索,就是一個森林裡勤勞能幹的老人,是部落裡的頭人。將近這一個世紀裡,獵民都靠她來看天象。因為她能知道鹿群要行走的方向,包括他們遷徙、換營地,都靠她指認。

森林裡最冷的時候,瑪麗亞·索會說:“月亮戴頭巾瞭,你們快多出去整整絆子(準備柴火)。”我在日歷上一查,原來正是“三九天”(全年最冷的時候),月亮旁邊有一圈光暈,她就形容成月亮戴頭巾,特別浪漫。

自然的法則、精神上的東西,都凝聚在瞭瑪麗亞·索身上。鄂溫克族、鄂倫春族,身上的那種堅韌,那種悲憫感,那種寬容、寬厚,在她身上都能看到。

我想今年冬天的時候,要去一趟她的墓地。

顧桃的父親顧德清,曾在80年代到訪鄂溫克族和鄂倫春族,拍攝瞭上萬張族群的照片

鄂倫春族的小朋友們穿著獸皮大衣,顧德清攝

鄂倫春族人吹的號角,顧德清攝

鄂倫春族經常使用樺樹皮來制作生活用品

鄂倫春族使用的樺樹皮船,顧德清攝

鄂倫春族使用的獸皮手套,顧德清攝

鄂倫春族上山狩獵,搭起的撮羅子(帳篷),顧德清攝

我之所以會關註到這個民族,是受我父親的影響。

他就是真真實實地把狩獵民族的日常給記錄下來瞭,沒有一張圖片是擺拍,像是人類學檔案似的,劃分得很細,樺樹皮文化,狩獵文化,宗教信仰……分門別類地做瞭留存。

我父親小時候看過一個畫報,上面的獵人戴著獸皮帽,穿著獵服,拿著獵槍騎在馬上。他就幻想說,想像他們一樣生活。後來他才知道,這就是森林裡的民族,叫鄂倫春族。

顧德清每年會坐火車到鄂倫春族

顧德清最開始是畫,後來覺得畫畫太慢瞭,就選擇用攝影的方式記錄

獵民給顧德清拍的留影

60年代,支援邊疆建設,他就分配到鄂倫春族所在地,在文化館工作。他覺得自己有義務,要去記錄下這種文化。他最早是畫,後來覺得畫畫太慢瞭,他就開始用攝影來去做記錄瞭。

從那以後,他每年都會徹底消失兩三個月。

他每次走,我其實也都能感受到。他把行李、器材都放在一個我媽媽給他做的帆佈兜子裡,一次帶兩三個膠卷。一個人出發,有時候坐火車、坐汽車,還要坐馬車,上山還要走路。

他每次什麼時候回來,我們都不知道。獵民每年都要出去狩獵,我父親就跟他們一起在深山老林裡生活幾個月。

幼年的顧桃,在父親的監督下學書法

從初中開始,顧桃就開始給父親整理日記

上初中的時候,他讓我給他整理日記,幫他洗照片,自自然然地我就看到瞭他的經歷,看到他在森林裡怎麼跟人在一起打獵遷徙。

80年代,他在北京做過兩次展覽。90年代,他還做瞭一個鄂倫春民族博物館。

有國外的學者,美國的、日本的、德國的,去鄂倫春旗找我父親,我爸永遠會說我不去。他從來都不參加什麼應酬活動。他晚年就是正常退休瞭,一直在整理前半生拍的這些圖片和文字。

“20年之後,我回到我父親曾到過的地方,有些老人說,我認識你爸”

20年之後,我回到我父親曾到過的地方,有些老人說,我認識你爸。他們都說,我爸爸很瞭不起,能把一個民族在不同的時代,以不同的方式記錄下來。對於這個民族來講,是很重要的。

我父親在2006年過世,距今已經十幾年瞭,我還能感覺某一種聯結。我敬重父親,就像鄂倫春族這個森林民族,敬重森林一樣。

顧桃和他的鄂溫克族兄弟們

但最開始,我是不懂我父親的。我18歲就離開傢,最長的有4年沒回傢,慢慢地跟傢裡就疏遠瞭。

2000年我畢業之後,來到北京,我給服裝公司拍過平面攝影,還幹過裝修。那一年就掙瞭2萬塊錢,但是我自己就有點難受瞭。

自己這麼飄來蕩去的狀態,挺遊離的。我處於一個在城市裡沒有目的性,沒有什麼要做的事情的狀態裡,甚至有一種想逃離城市的感覺。

秦皇島的船系列

“蒙古表情”系列

我在那段時間,去瞭秦皇島,拍瞭一組船和冰的照片。秦皇島的大海邊是個不凍港,有很多大塊的冰撞擊飄蕩的船。整個大海上飄著很脆弱的船,就像自己在這個時代裡,太渺小瞭。

當時我還拍瞭“蒙古表情”系列,我拍各個階層,有牧民、有官員、有城裡人、老人、孩子,共同組成一個成吉思汗的像。

我當時很需要創作,來平衡這種卑微感。

如果人沒有精神系統的東西在支撐你,你剩下的就是生存。生存是最簡單的。但沒有精神系統的愉悅,我們都是可憐的人。

我決定得先尊重一下自己,找到一個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看到《獵民生活日記》,顧桃才開始理解父親

那種情況下,我回瞭老傢,看到瞭父親寫的《獵民生活日記》。他一直以自己的方式進入到他喜歡的主題,一直持續地記錄。我就開始理解他,尊重他之前的這種消失,尊重他和社會的不合群。

我父親給我的,好像我不自覺地也在往下傳遞。

我的第一個想法是我再去拍一些圖片,給我父親看一下他20年前的這些老朋友,但是發現圖片太蒼白,還不如由他們去表述自己的日常、困惑,甚至是一些幽默。

顧桃當時拍攝所用的老式索尼攝影機

剛開始不知道怎麼拍,也沒有學習,也不看電影。那個時候獨立制作的電影,已經是很熱鬧瞭。像徐童,於廣義,胡新宇,還有山西的白佈丹,都是從那時起開始獨立創作。

我唯獨知道的幾個紀錄片,楊荔鈉的《老頭》、吳文光的《流浪北京》、杜海濱的《鐵路沿線》,這些中國最早的獨立電影、紀錄片,影響瞭我。

於是我選擇用紀錄片來記錄,跟隨我父親的足跡,親臨瞭他曾經的現場。

顧桃決定跟隨父親的足跡,“重回”敖魯古雅,拍攝瞭十幾年

從35歲到53歲的這個階段,我完成瞭長時間跟蹤式的紀錄拍攝,它呈現的可能是在消失的人、族群和文化。

第一次去敖魯古雅,是2002年。我最早拍的是何協,瑪麗亞·索酋長的兒子。他說他不樂意上電視,攝影機別老對著我。我說你這樣,你不讓我拍的時候,你就眨一下眼睛。他就鋸鹿茸,劈絆子(劈柴),我一拍他,他就眨一下眼睛。後來眨眼睛的次數越來越少,最後等於已經接受瞭你的鏡頭。

最多的時候,我一年裡去瞭8次敖魯古雅,最長待瞭兩個月。因為我會給他們做飯,所以隻要我在山上,他們會認為做飯的來瞭。我們彼此就越來越適應。

獵民上山每到一個地方休憩,都要紮一個撮羅子

我跟著大傢在原始森林裡生活,經常處於饑餓、疲憊的狀態,找路就要找好幾天。在這裡,有一個小道叫獵民小道,隻有幾米寬,虎豹豺狼、馴鹿都是從這走。

每到一個地方,就要重新搭帳篷,沒有太多消遣的時候。沒有導航、路書,一切都有不確定性,這正是鄂溫克人過去在森林裡傳統的生活方式。現在想想,這是最有意思的經歷。

維加是顧桃紀錄片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他是鄂溫克的畫傢

現在社會進步瞭,狩獵文化消失瞭。維加說:永別瞭,獵槍。

我拍的維加,他是鄂溫克的畫傢。不能狩獵瞭,他就愛喝酒,每次酒後,他就念詩,畫畫。

他是迷失的,失去獵槍等於失去瞭自己的身份,失去瞭身份,等於失去瞭自己存在的價值。

維加後來離開瞭大興安嶺,來到海南三亞。他像一個痛苦的鐘擺,糾結於森林與城市之間

顧桃形容維加是森林裡最後一頭犴,特別敏感,也特別孤獨

當時他的母親很擔心他,就通過一個鄉長的秘書寫瞭一則征婚廣告。最後有一個老師,連續三個月都在跟他媽媽溝通,說對維加很愛慕,喜歡他的才華,希望能把他帶到海南三亞去戒酒,以後畫畫做展覽,之後要嫁給他,所以後來維加就去瞭三亞。

但是他到瞭城市,城市人又看他是民族人,森林裡的人。他回到森林,在那也沒有美術館,沒有電視可以看,族人看他是城裡人。他自己在糾結於擺在森林和城市之間,像一個痛苦的鐘擺。

我是森林裡長大的,所以我很理解他的感受。

我形容他是森林裡最後一頭犴。犴也叫駝鹿,比牛還大,在森林裡特別健壯,沒有天敵,但它特別敏感,也很孤獨。

柳霞是一個詩意的母親,她給每一頭馴鹿起名字

他的姐妹柳霞,也因為太懷念狩獵時代,和懷念自己在城市裡生活的兒子,到最後是酗酒,甚至是酒精中毒,有時候說自己能從篝火裡看到死去的獵人在召喚。

沒有酒瞭,她去偷別人的酒,也被人打,她自己也失去兩任丈夫……種種一切的遭遇,她還很頑強、很堅韌地去活著,在森林裡等著她兒子回來。

她是一個詩意的母親,她給兒子起名叫“喜溫”,在鄂溫克語裡面,就是太陽的意思。因為太思念兒子瞭,她經常念詩:“月亮是我的父親,星星是我的兒子。”

維加常常在樹林裡藏各種酒

大傢看我的片子,都記住瞭他們愛喝酒。其實沒有瞭獵槍之後,他們繼續活著,得找一個東西來平衡,麻醉自己,選擇酒是最好的一個方式。

喝酒的人其實不是迷糊,它是另一種清醒。不喝酒的人體會不到的,就像你在一個混沌裡有一條縫或者有一個清晰的線,是很特別的一種情形。

我平常不喝酒的,要真的進入林子裡,三天之後,你可能自己都要找酒去。因為森林太茂密,太孤獨瞭,需要有一個媒介去引導你。

柳霞有一次生氣,用啤酒瓶敲在維加頭上,維加馬上頭破血流

還有記者問過我,說我怎麼看待我片子裡的暴力。我說不是暴力,因為它不是仇恨。真正的暴力是因為仇恨產生的殺戮。我覺得真正的暴力是在城裡,因為利益變成的暴力。

在森林裡,它就像小孩的情緒一樣。其中有一段,就是柳霞喝醉瞭,一個啤酒瓶敲在維加頭上,維加馬上頭破血流,還大喊“鄂溫克人尊重女性”,他們就在彼此生氣,今天你動瞭我的酒瞭,你打瞭我一下,我得還回去,它沒有仇恨,沒有那種延續的復仇,沒有那樣的東西。

他們的性格、性情、情緒,都是大自然賦予給他們的。

《犴達罕》獲得瞭許多紀錄片大獎。

顧桃也跟鄂溫克族人結下瞭深厚的友誼。

我用三年的素材剪瞭《敖魯古雅·敖魯古雅》,後來我因為拍攝《敖魯古雅·敖魯古雅》、《犴達罕》和《雨果的假期》,出瞭名。

但對我來說沒什麼改變,畢竟我們也不是商業片的導演,這些片子也沒有上過院線,都在小眾的范圍裡傳播。

當時有記者看完片子說,你的片子很深刻。我說不是我的片子深刻,是你把我的片子給看得很深刻。遲子建老師還把我的片子,上升到一個人類學和民族學的范本。

但是我拍片的時候沒有那麼多的想法,我隻是去蹲守式拍攝。

顧桃和維加

顧桃和瑪麗亞·索的兒子何協

有些人可能認為,我的片子甚至在詆毀鄂溫克人。有人對維加說,你看顧桃把你拍成那樣,總是喝酒不清醒,迷迷糊糊的。

維加說:“我覺得他拍得挺真實的。”

我這本書出版之後,他忽然有一天給我打電話,壓根沒有評論我寫的內容,他就叫我好好記日記,因為日記是人類最好的小說。他這麼說,我就心裡放心瞭。

現在維加跟他媳婦住在哈爾濱,也很少上山瞭。柳霞,則是在山上和山下定居點來回走,在森林裡會更長地陪伴馴鹿。年輕的馴鹿人也開始成長,他們在外面漂泊瞭幾年之後,還把現代一些抖音、山地自行車,還有滑板,帶回森林,跟世界有瞭一個聯結。

如今的獵民點,有些成為瞭旅遊景點

前幾年我回敖魯古雅,鄉長說現在敖魯古雅鄉裡都應該感謝你,因為來旅遊的人多瞭,我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不好吧,他們靠什麼來生存?但同時,文化又被商業侵襲瞭。

在這個時代,一切都不好說,我們隻能說做自己能做的事情。我既不是學者,也不是一個導演,我隻是關註,一群人所在地的變化,人的變化,族群的變化。

生活就是最好的劇情,我隻是記錄瞭下來。

接下來,顧桃會繼續他的遊牧電影大篷車計劃

今年,我計劃開始做為期三年的遊牧電影大篷車。

其中有兩個線路,一個是薩滿地圖,關註北方少數民族。一個叫中國獨立導演地圖,計劃名單我基本上都列出來瞭,北方我計劃去北京、沈陽、山西,南方會到湖南,最遠可能還是到廣州。

這些都是我感興趣才去拍,我想把它做成一個檔案式的民族影像和文字,留給未來。

顧桃說,會一直行走,一直拍攝下去

我是30多歲開始,才真正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過去20多歲,自己幾乎荒廢瞭10年。現在我做事都是憑沖動,憑本能的,隻要是我認為我應該做的事上,我就會去做的。

很多年輕人有困惑,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我說雖然那時候我也有困惑,但是後來我發現,隻要你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按照自己的條件去做,我認為沒什麼可困惑,就做就行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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