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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看懂海瑞與何茂才的這次對話,你就真正懂瞭海瑞這個人

文丨卿心君悅海瑞,海剛峰,一個敢懟天懟地懟嘉靖的狠人。隻要遇到不公,海瑞就得站出來出來懟一懟。為瞭阻止嚴黨賤買農田,剛出任淳安知縣,屁股還沒坐熱,就在巡撫大堂懟得上司鄭泌昌

文丨卿心君悅

海瑞,海剛峰,一個敢懟天懟地懟嘉靖的狠人。

隻要遇到不公,海瑞就得站出來出來懟一懟。為瞭阻止嚴黨賤買農田,剛出任淳安知縣,屁股還沒坐熱,就在巡撫大堂懟得上司鄭泌昌與何茂才直跳腳;

為瞭追查毀堤淹田的事情,絲毫不給臨危受命的“內閣候選人”趙貞吉的面子,多次言語交鋒;

等升官到瞭京裡也沒閑著,第一天就給嘉靖提筆的“六必居”牌匾做瞭註解,硬是把平靜良久的各方勢力攪瞭個遍。

到最後,我們的海大人更直接把矛頭指向瞭大boss嘉靖,洋洋灑灑的寫下“天下第一疏”,差點沒把嘉靖當場氣走瞭……

也因此,有些人認為,海瑞是個好官,但為人過於剛硬,太認死理,不懂迂回也不懂變通,根本不適合混官場,能活到最後,全靠背後站的是裕王。

對此,我隻認同一半。

海瑞能夠一往無前,懟遍天下無敵手,確實得益於他是裕王舉薦的人,要不然早就倒在瞭改稻為桑的漩渦中。

但是,我卻並認為海瑞不懂變通,這一點,從海瑞對決何茂才,救下齊大柱的那次就有所體現。

導語:

鄭泌昌與何茂才為瞭解決掉海瑞這個阻礙,設下“通倭”的圈套,沒成想,海瑞沒啥事,齊大柱等百姓也沒啥事,他們倆卻被逼到瞭死角。

海瑞在胡宗憲的暗助下,不僅兩次化解危機,還扣住瞭井上十四郎,這個隨時能讓他們吃不瞭兜著走的“定時炸彈”。

無奈之下,何茂才隻能親自出馬找海瑞要人,一場談判對決在淳安縣衙大堂上演。

何茂才“威逼”海瑞

來之前,何茂才其實並不是很有把握。

巡撫大堂的那次交鋒,他已經見識過瞭海瑞的難纏,如今胡宗憲的兵又在海瑞手裡,更是讓他有所忌憚,也因此,何茂才一開始是打算越過海瑞,直接從淳安大牢把人帶走,可人早就被海瑞轉移瞭,沒辦法,這才當面找海瑞要人:

面對何茂才的質問,坐在側旁椅子上的海瑞,主打一個“我就把你當空氣,把你的話當空氣,你能把我怎麼地”——

既不回話,也不看對方,先是若無其事的撓瞭撓脖子,然後百無聊賴的隨意掃視周圍。

性情急躁的人就怕兩種人:一種是任你暴跳如雷,他自心如止水,巋然不動;一種是挑你一槍,揚長而去,讓你有氣無處發。

海瑞對付何茂才用的就是第一招。

作為如今浙江官場的二把手,何茂才哪裡受得瞭這般無視冷待,一氣之下抓起公案上的簽筒朝地上一摔。

按照慣例與規矩,這是要動刑的信號。

也因此,見何茂才摔瞭簽筒,一直站在門口待命的徐蔣兩個千戶立刻沖上前,卻被海瑞一句“誰敢”,呵斥住瞭腳步,隨即海瑞抬出瞭大明律:

何茂才壓根就沒想對海瑞動刑,摔簽筒不過是沖動之舉,所以見徐蔣兩個千戶沖上來,他自己先是一愣,然後又被海瑞的話頂得一愣。

沒等何茂才有所反應,之前被海瑞懟得夠嗆的兩個千戶,在一旁拱起瞭火來。

一個說:“大人,通倭是赦的罪。他現在私匿倭寇,殺也殺得,動幾下刑,錯不到哪去。”

另一個說:“大人,您是一省的刑名,這簽都撒瞭,總不能再撿還回去吧。”

徐蔣二人在海瑞手裡吃瞭兩回癟,對海瑞不滿已久,如今領導何茂才在,便想著借何茂才的氣報復海瑞。

啥叫不懂事,沒眼力見,這就是!

想借領導的手“報復”人,不是不行,但一定要註意時機與方式。

如果真的能來硬的,以何茂才的性格早就動手瞭,怎麼可能在這跟海瑞打嘴仗。像徐蔣二人這樣,壓根沒看懂局勢與領導狀態,就瞎攛掇的,不僅達不成目的,反而還把自己的領導逼得進退兩難,下不來臺,但凡何茂才能分出點精力,一頓罵是絕對跑不瞭的,若是換成小心眼官威大的趙貞吉,那結果就是卷鋪蓋走人。

僵持之際,始終氣定神閑的海瑞又開口瞭:

仗著有何茂才撐腰,徐蔣二人這時哪裡還會買海瑞的賬,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繼續拱火,言外之意就是“大人,這委屈我倆受過就算瞭,您老可不能受這般委屈啊”。

何茂才本就是個魯莽沖動的,見海瑞絲毫不讓步,為瞭在下屬面前挽回點面子,也為瞭逼海瑞交人,何茂才順勢威脅道:

本以為是“大招”,沒想到全都打到瞭空氣上,海瑞依舊沒理會何茂才,轉頭望著徐蔣二人繼續下逐客令:

就在徐蔣二人氣急敗壞的準備直接動手時,海瑞亮出瞭底牌——

一句“來人”,胡宗憲的親兵瞬間沖瞭出來,控制瞭全場,挾制住瞭何茂才帶來的人,將徐蔣二人趕出瞭大堂。

從劍拔弩張,到一片沉寂,何茂才終於清醒瞭些。

而這也是海瑞從一開始冷待無視何茂才的原因。

逼得何茂才自亂陣腳,失去理智,而當對方真的要用武力解決問題的時候,再亮出底牌,徹底打消對方威逼的心思。

在這種情況下,無計可施的何茂才隻能認命的坐下來談判,而不是一直以上位者的姿態逼迫,也隻有談判,海瑞早就想好的“交換條件”,才更容易達成。

海瑞“讓步”

第一回合完敗的何茂才,又氣又急又無奈。

來硬的吧,幹不過人傢總督府的親兵;利誘吧,海瑞又不是個貪財貪權的人;講道理吧,自己本就心虛,根本說不過對方;公事公辦吧,人傢分分鐘抬出大明律……

可事還得辦,總不能把要命的把柄留在海瑞手,於是何茂才還是硬著頭皮先發問瞭:

在何茂才的眼中,海瑞就是個怪人,油鹽不進,軟硬不吃,他不明白海瑞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一次,海瑞開始回話瞭。

他先是表示何茂才帶走人犯於審案程序不符,然後話鋒一轉的提出,想要把人帶走也行,需要總督衙門和巡撫衙門共同出具公文。

巡撫衙門的公文倒是好解決,可總督衙門的公文何茂才卻無能為力,本就抱著“殺人滅口”以絕後患的心思,怎麼敢把事情鬧到胡宗憲處。

被懟的啞口無言的何茂才,準備換個套路,從官場規則入手:

這是何茂才的真實想法與疑問,也是在提醒海瑞,適當的變通與讓步才是為官之道。

海瑞沒有接茬,而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將問題拋瞭回去:

言外之意,我不過是按規則、按大明律辦事,怎麼到瞭大人這就成瞭結仇瞭,難道大人你不講規則程序,反倒成瞭我的不是瞭。

一句話,又把何茂才頂住瞭。

在官場中有兩套運行體系,一套是顯規則,一套是潛規則。顯規則浮在表面,圍繞“道德”、“公平”、“正義”展開;潛規則潛在水下,圍繞“利益”、“人情”展開。

兩者往往是相悖的,所謂的深諳官場之道的人,通常是按顯規則說,按潛規則做。

何茂才跟海瑞談的便是官場潛規則,而海瑞堅守的則是顯規則,一旦潛規則與顯規則在明面上發生沖突,那麼表面上自然顯規則是無敵的,至於背地裡,那就是另一回事瞭。

這也是海瑞能夠一次次逼得何茂才無話可說的原因。

隨後,在何茂才氣得又想摔東西的時候,海瑞直接遞上瞭自己的烏紗帽,何茂才沒接,海瑞便自顧自的將烏紗帽放在瞭公案上,然後開始瞭一番激情澎湃的明志:

“我是個舉人出身,也有四十來歲瞭,本來在福建南平當個小小的教諭,再有一年就可以辭職回傢侍奉高堂。可偏在這個時候,朝廷讓我到淳安來當這個知縣,說是有幾十萬人遭瞭災,要一個人來替他們作主,同時也明白的告訴過我,這個知縣當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我也猶豫過也不想來,不是因為怕死,因為傢裡高堂白發無人奉養。上面又答應我,要是整在淳安縣殉瞭職,他們來替我奉養老母,忠孝既能兩全,我就來瞭。”

“何大人問我圖什麼,我什麼也不圖,人活百年,終是一死,能這樣把這顆頭顱留在淳安縣,便是我之所圖。”

如果別人跟何茂才講“忠孝仁義”,談“盡忠報國”,他未必會信,可海瑞的明志,卻讓何茂才深信不疑。

至此,何茂才徹底失去瞭鬥志,泄氣的坐瞭下來。

可就在何茂才不知道如何是好,差點認命的時候,海瑞卻話鋒一轉的說道:

聽懂海瑞的話外音,事情好像也不是沒有回旋的餘地,何茂才以為自己聽錯瞭,問道:

這時,海瑞開始談條件,提要求瞭:倭寇可以帶走,但齊大柱等一眾百姓不能帶走,可以按律鞭笞數十,然後釋放結案。

海瑞之所以這時候才談條件,是因為在他看來,對付何茂才這樣,心狠手辣,骨子裡卻貪生怕死的人,一定要後發制人,等對方把所有底牌和招數都用完,無計可施之際,再說出自己的條件與要求,對方才更容易接受。

而從一開始,海瑞的目的就是保下齊大柱等人的性命。

海瑞突如其來的讓步,顯然在何茂才的意料之外,不過能帶走井上十四郎,也算是他能接受的底線,至於齊大柱等人,能殺瞭最好,殺不瞭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也因此,何茂才猶豫瞭片刻之後,便在海瑞提前準備好的結案文書上簽瞭字。

不得不說,海瑞的不僅懟人技能一流,談判的水平也是一流。

當事實對他有利的時候,他就講事實,當規則對他有利的時候,他就講規則,當完全擊垮對方鬥志的時候,他再提出自己的要求,且這個條件正好在對方的底線之上。

如果一開始,海瑞就拿出瞭結案文書,交瞭底,那麼何茂才勢必不會輕易讓步,很可能會拿住海瑞想救齊大柱的這一點,搞事情。

讓步背後的謀略

初看這段劇情的時候,我沒想通為何海瑞會突然讓步,按照他的性格,不是應該揪住鄭泌昌與何茂才的這個把柄,死磕到底,拉兩人下馬嗎?

重刷這部劇的時候,我才明白,海瑞的讓步,是智慧,亦是謀略。

其一,海瑞能硬剛何茂才,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胡宗憲的親兵在他手裡。

可問題是,胡宗憲的親兵不可能一直在淳安,這次何茂才失敗而歸,難保沒有下一次,等胡宗憲的人撤瞭之後,何茂才再想強行把人帶走,他根本就攔不住。

此外,胡宗憲雖然是個心存大義的人,但也是嚴黨的人,為瞭嚴黨和嚴嵩,以及所謂的大局,胡宗憲未必會幫他硬頂,畢竟此時鄭泌昌與何茂才還是嚴黨的人。

所以,趁此時有談判的資格,先保下齊大柱,才是眼前最重要的。

其二,沈一石賑災一事,讓海瑞明白,浙江官場會有大動靜。

改稻為桑不成,鄭泌昌與何茂才根本跑不瞭,無論是背鍋還是頂罪,亦或者是追責,這兩人的結果都已經註定瞭。

既如此,就不急於一時的至對方於死地,等到朝廷有瞭旨意,到時候再重提“通倭”案與毀堤淹田也不遲。

況且,真要揪著“通倭”的事不放,鄭泌昌與何茂才或許會下馬,到齊大柱等人就未必保得住瞭,畢竟通倭是不赦的大罪,而齊大柱也確實從倭寇手裡買糧瞭,他能保得瞭一時,卻未必能保得瞭一世,而這也是海瑞後續將齊大柱送去戚繼光處的原因——既可能用軍功來自保,還可以用實際行動證明清白。

結語

何茂才離開淳安縣衙之前,對海瑞說瞭這樣一段話:

這讓我想起瞭《長安的荔枝》中類似的一段話:“做官之道,其實就三句話:和光同塵,雨露均沾,花花轎子眾人抬。”

從某種角度來說,無論是和光同塵,還是雨露均沾,亦或者是花花轎子眾人抬,都是上段中我提到的,官場“潛規則”。

事實上,海瑞不是不懂所謂的為官之道,也不是不知道這樣可以讓他走得更遠,爬得更高,他其實都懂,但是他不圖利,不圖權,也不圖升官發財,所以他不屑這些。

這一次對何茂才的讓步,正說明瞭海瑞不是不懂變通與該忍則忍,隻不過,能讓他選擇讓步的,從不是權力地位,不是威逼利誘,而是百姓!

在海瑞的世界裡,他堅守的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存在“灰色地帶”,而他的堅持與信仰,不過是為瞭:讓弱者不恐懼,不被剝削;讓強者不欺壓,不凌辱弱者;讓權力不凌駕於公平與正義之上。

海瑞,一個與官場格格不入,卻勇往直前的孤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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