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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極端主義

論極端主義後發制寫於2012-06-222013-05-21修改“極端主義”是當今西方話語中一個主要的關鍵詞之一。極端主義這個說法在最近幾十年間才漸漸流行起來。它真正成為一

論極端主義

後發制

寫於2012-06-22

2013-05-21修改

“極端主義”是當今西方話語中一個主要的關鍵詞之一。極端主義這個說法在最近幾十年間才漸漸流行起來。它真正成為一個廣為人知的流行詞匯,更是隻有十幾年的時間。這個似乎被專門用作指稱穆斯林恐怖主義的名詞,起源於美國,是一些進行國際政治學研究與預測的專傢的“版權”所有。

我們這樣一個從來不知道極端主義為何物的國傢,對這樣的語言現象感覺比較遲鈍。而實際上,這個詞匯的出現,當時就預示著天下將不太平。更為實質性的是,我們不妨想象,使用這個詞匯對國際政治發展趨勢作出預測的西方學者們,一定充分瞭解這個詞匯的所有背後的含義。

極端主義的思維,可以說是極端混亂。當今世界的混亂現實,就是極端主義混亂思維的具體展現。

一個十分古老的真理是:你的作用力多大,你得到的反作用力就有多大。

我們由此意識到,極端主義並非當代極端主義分子們的創新物品。

極端主義的起源

三千七百年前,阿拉伯半島上有一支部落叫希伯來人,他們似乎生來不太合群,所以總是受到周圍其他部落的欺負;或者,也許因為他們的忍耐力較弱,他們的生活顯得特別艱難。希伯來人後來終於找到瞭一個擺脫痛苦的辦法。那時,全世界的人們都是原始巫教的信奉者。所謂原始巫教就是自然神教,又稱多神教。人們相信萬物有靈,在現實世界的後面有著另一個世界,神靈們以某種難於察覺的方式影響著這個世界中的生活。人們通過巫教崇拜同自然環境打交道,建立起自己多姿多彩的生活。現在,為瞭擺脫別人的欺負和自己痛苦的生活,希伯來人決定跟神靈世界來一次交往關系上的革命。他們在眾神之中選擇瞭一位兇狠的戰神,以這位戰神專門的保護為條件,決心隻認這位戰神為唯一的神,而把其他所有的神靈統統拋棄。這個神就是耶和華。這個部落就是後來的猶太人。他們的約定也就成為空前絕後的人神之間的一個合同。從此,這個世界上就有瞭第一個人造的一神教,猶太教。而我們直到現在,也終於意識到,猶太教的誕生,就是宗教極端主義的起源。

極端主義的特征

從猶太教的創造中,我們可以看到,希伯來人貌似在極端痛苦之中作出瞭一個極端的決定。而這個極端的創造物猶太教,同周圍與眾神共舞的鄰居部落是格格不入的。本來,這個世界充滿瞭信仰自由的人類,每個部落每個人都可以在特定的時候選擇自己所信賴的自然神靈和祖先神靈進行溝通交流、尋求幫助。現在出現瞭這麼一個人神同盟,排斥其他人、其他神,還聲稱自己部落超人一等,要充當救世軍。這就是極端主義的第一個特征:在極端的條件下、作出極端的選擇、進而設定極端的目標。極端主義的第二個特征是,以排他為前提的人神共謀共犯——信仰的壟斷與崇拜的獨占。但這種壟斷與獨占的排他性本質,把人神同盟的簽約兩方都置於一個孤立無援的境地,必然導致天怒人怨。在後來的歷史進程中,猶太民族繼續遭受著他本想一舉擺脫的困境。然而,三千多年的悲苦遭遇並不足以使這個古老民族閉門反思自己的過錯。相反,他不斷地以其他理由為自己的苦難做解釋,以極端主義方案來解決他所遇到的難題,以至於他不斷地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在極端主義的漩渦中越陷越深,不可自拔。看現今的以色列國,它可以說是生存於一個被仇恨與憤怒包圍、稍有不慎即有滅頂之災的火藥桶中。這是一個典型的極端主義環境。千百年來,猶太人的總的生存環境無出其右。這就是極端主義的第三個特征。第四個一神教的極端主義特征,是那位唯一的神超越瞭自然神的性質,成瞭自然的創造者。就是說,猶太民族由於自己對自然的無力把握,創造出來一個可以掌控自然的神,把自己的意願通過這位唯一的神實現對自然的統治。這樣的造物主安排,實際上並不解決問題,所以一神教又給自己也給世界徒添瞭許多煩惱。

活得多累啊,猶太兄弟!

極端主義的蔓延

奇怪的是,一個當初看上去並不巨大的猶太錯誤——僅僅是為瞭改善生活而采取的一個極端主義措施,後來竟然膨脹蔓延,泛濫到全世界,造成人類的普遍災難,至今難以糾正。一千兩百年後,猶太教在羅馬帝國心臟地區演變出基督教。這是第二個一神教。——請註意,連同後來的第三個一神教伊斯蘭教,世界上全部三個一神教,其實都發端於同一個人神合同。這是一神教的最大最顯著的特征。我們也許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三個一神教隻是一個三位一體的一神教。如果說猶太教隻是猶太人的宗教,那麼,基督教就隻是羅馬帝國的窮人的宗教。而伊斯蘭教,則是范圍更加廣大的飽受基督教歐洲壓迫的阿拉伯窮苦人民乃至其他民族窮人的宗教。由於窮人在任何時候都占有人口的絕大多數,也由於羅馬帝國末年統治衰弱,基督教在往後數百年間如燎原之火,燒到瞭整個歐洲。

同老巫教相比,猶太教和基督教都隻有一個無可選擇的全能之神。作為權力無邊的唯一的神,用西方話語的民主話語來說,那就是一個專制獨裁的統治者。毫無疑問,一神教的初始使命實際上就是政治黨派的任務——它代表著一定的社會利益集團,同其他利益集團爭權奪利,而同純粹的人的信仰無關。很顯然,無論是基督教的自身內部還是其外部的發展歷史都能充分證明這一點。羅馬帝國後期,由於基督教所代表的多數人利益同貴族發生瞭不可調和的政治沖突,導致歐洲古代史上的綿延不絕的戰爭拉開瞭序幕。而基督教對於自己的老對手、它脫胎而來的老巫教,也是痛下殺手,殘酷血腥,毫不手軟。整個中世紀,慘死於基督教之手的老巫教人士,絕大部分為柔弱的女人,數以百萬計。羅馬帝國之後,基督教在歐洲建立瞭教會專制,極端壓抑人性,把歐洲百姓變作它的農奴。但是,所謂陽極生陰、陰極生陽。基督教統治的狹隘與苛政,使歷史走向反面,以個人主義個人世俗快樂幸福為最高訴求的“文藝復興”運動,翻開瞭極端主義發展的新一頁。嚴酷的神性和神治,激發瞭人性的反抗。“文藝復興”運動伴隨著封建君主專制與獨裁復興,基督教卻逐步走向衰落,好像是一個新時代!然而,文藝復興所激發的人性卻恰恰是另一個極端主義:個人主義以及個人主義旗幟下的個人享樂主義、物質主義、極端張揚的個性解放,乃至接近於狼性的個人自由、個人權利的神聖不可侵犯。歷史似乎為極端主義打開瞭又一路綠燈,讓它可以橫沖直撞為所欲為。這是一個極端主義發展史上的新階段:極端主義對極端主義。

文藝復興所開啟的個人主義狼性大解放,戲劇性地導致瞭一系列後果:重商主義以及物質金錢在個人手中的積累發展出資本與高利貸;科學技術的普遍發展應用並以此幫助個人利益的擴張;以實現一夜暴富為目的的航海探索,以及隨之而來的殖民掠奪;現代資本主義的早期發展,等等。原本安寧自由的世界,從此失去瞭自我和本態。但是,極端主義對極端主義的結果,必然是“每一個人成為每一個人的敵人”。於是,西方社會的“法制”出現瞭。這種法制,後來據稱大大優於東方和中國的“人治”,其實質是什麼呢?對瞭,就是又一個極端主義。說它是極端主義,隻要看一下它刻意模糊人治本質並把“治”的對象人當作物,就足夠瞭。法制成為國傢與社會治理的新邪教,制造出諸多荒謬後果,罄竹難書,這裡也就一筆帶過。文藝復興所拉開的個人主義表演大幕,終於演繹到瞭資本專制殖民階段——極端主義的極端階段。

在極端主義的早期,其社會性的危害並不十分顯著,這是因為歐洲及所謂“中近東”地區人類社會規模尚小,互相間的聯系也不密切,生存空間相對較大。隨著人類社會規模擴大、交通技術使旅行運輸便利、貿易與資本變得非猛烈擴張不能自已,它的危害性也就愈益顯著、日益劇烈、日益深遠。我們隻需羅列基於個人主義的資本主義登峰造極的表現,就能看清楚它的極端主義本質:

(一) 資本擁有者對勞動者毫無憐憫的血腥盤剝;

(二) 資本對土地能源等資源的窮兇極惡的掠奪;

(三) 銀行金融壟斷資本對國傢政權的非法控制,並在全球實行專制殖民暴政;

(四)市場經濟對物質主義消費主義的依賴與縱容;

(五) 毫無人性的殖民主義全球擴張;

(六) 為瞭一己私利而隨意發動的戰爭殺戮;

(七) 為瞭“增長、增長”並維持極端主義世界帝國統治而進行強迫性的極端主義價值體系推廣;

……

其實,關於資本主義的極端主義本質,《共產黨宣言》這本小冊子,以及之後出現的大量共產主義社會主義文獻,做出瞭最為精辟的歸納。而共產主義本身,作為對資本主義的反抗與顛覆,則是又一例以極端主義對極端主義的歷史實踐。當二十年前冷戰結束、共產主義陣營崩潰時,西方居然有人以為從此“歷史終結”,資本主義的民主專制與殖民政治可以長治久安到永遠,實在是令人不齒。極端主義的極度膚淺和浮誇,由此可一窺全豹。

在西方極端主義發展歷史中,殖民主義階段是一個最為慘無人道的歷程,全世界人民都因此而遭遇瞭極端的痛苦。這個階段今天已經進入瞭資本殖民與資本專制的全球掠奪統治階段。

但是,極端主義的末日已為期不遠瞭。這是一條自然法則:物極必反。

文明的重生

不管如何文過飾非,極端主義絕不是文明。在《作為“中國方法”的大同書》一文中,韓毓海先生有這樣一段話:“ 正如安東尼吉登斯所說,這個‘現代世界’的發生,標志著人類文明的‘大斷裂’,它不是任何一種文明形態和傳統(包括希臘-羅馬傳統和基督教文明)的自然發展和延續,而是軍事暴力和金融壟斷所造成的世界‘失序’的結果,甚至是佈羅代爾所謂‘上帝發錯瞭牌’的結果。這一巨大的斷裂所帶來的突出的問題是:我們被卷入的這個‘現代世界’並沒有真正的價值認同基礎,由西方軍事擴張和金融壟斷所制造的現代世界,也並沒有文化上的合法性。——即便整個世界都如美洲那樣,硬性地被打上‘拉丁’文化的印記。”

這一論斷,除瞭未涉及基督教的非文明性質,準確地指出瞭極端主義及其最後的表現資本主義的反文明性質。由此,韓毓海先生還敏銳地感受到“中國方法”對當今世界的顛覆性含義。可以說,在極端主義蔓延到全世界的那個時刻起,世界各地的各個主要文明都受到瞭巨大摧殘和腐蝕。有些文明,除瞭少許殘跡,已經不復存在。碩果僅存的文明,也已奄奄一息。極端主義,作為一個可怕的毀滅性力量,是全體人類的共同敵人。

在極端主義的腐蝕下,人類的文明概念發生瞭倒轉。社交場面上的彬彬有禮似乎就是文明;在裝飾優雅的客廳裡喝咖啡品茶似乎就是文明;在堆滿書籍的學院裡談論學術似乎就是文明;在車水馬龍的街頭衣著時尚名品似乎就是文明;一切奢侈浪費的現代科技工業產品似乎都是文明……但同時,充斥著強權、霸權、侵略、戰爭、殺戮、污染、饑餓、貧窮、毒品泛濫、資源枯竭和暴力相殘的世界也成為“文明”的一個不可缺少的部分。這是一個文明的世界嗎?這是文明嗎?這隻是一個擁有強權和話語霸權的人口中的文明。

文明的根基是絕大多數人民的和平生活安居樂業,是社會的和諧安寧基本公平,是人與自然和諧相處渾然一體,是人民交往輕松自在自由隨意。這絕不是極端主義能夠提供的“公共物品”。文明是脆弱的,因為文明崇尚的是和平、和諧、中庸、克己和平衡可持續。因此,歷史上隻有文明的國度遭受較少文明的民族的侵略和蹂躪,而絕少相反。但文明也是強大的。真正發育完善的文明,擁有完整的理性文化基因,它在遭受到突如其來的打擊摧殘之後,能夠在自己體內找到自愈的方法,調整文化的結構,從而調動起自衛與反擊的機制,對外敵實施有效的反擊。我們可以信任一個強健的文明機體,不管它在某個極端的條件下受到多麼嚴重的侵蝕,它的生命力將依靠其不滅的元氣,重新生長康復。

世界沒有偶然,隻有必然。歷經極端主義及其各種各樣的衍生物的磨難的人類,最終必然要回到他的正道上來,開啟一個沒有極端主義的新時代。這個極端主義世界的終結,從結構上來說,有可能會以極端主義創始者的末日為標志——以色列以及一神教的完結。其他一切極端主義的創造物,都會成為過去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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