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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學基本功系列(一):好與壞

有一句話叫作“隨著成長,越來越難以說清楚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更何況,好和壞本身就很難說清楚”。相信這也是很多人一路走來的一種感受。但是成長並不是歸零。有一次在和一個朋友聊

有一句話叫作“隨著成長,越來越難以說清楚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更何況,好和壞本身就很難說清楚”。相信這也是很多人一路走來的一種感受。但是成長並不是歸零。

有一次在和一個朋友聊一件事時,當時我在請教他他專業的領域中的一些入門常識,沒想到越聊越混亂。聊著聊著,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於是給他講瞭蘇格拉底和人辯論的故事。

蘇格拉底去跟人辯論什麼是好壞。對方說,偷東西就是壞的。蘇格拉底問,那一個人要殺人,偷他的刀還是壞的嗎?對方說,偷殺人者的刀這類是好的,相反的是壞的。蘇格拉底又問,那他是個戰士,要保衛城邦、上陣殺敵,偷他的刀還是好的嗎?……對方最後說,我不知道什麼是好壞。

他聽完後恍然大悟,快速而不失準確地回答瞭我一系列請教的問題。並建議我以後要跟對話者科普這個交流誤區。

確實,沒有經過這個思維訓練的人,會無意間陷入這種思維混亂,並進而讓溝通也陷入混亂。

以罵人為例,罵人就是壞事,這不會因為罵的是壞人,因此就改變瞭。因為一個人就是因為罵人是壞事,所以才用它去對付壞人的。如果罵人是像揉肩捏腿一樣的好事,那反而就不會用它來對待壞人瞭。

在這個語境下,好壞指的就是孤立行為的好壞,不能因為負負得正的組合結果的好壞,就循環定義孤立行為的好壞;相反,孤立行為好壞的穩定性,恰恰是加減乘除得以可能的前提。

混淆運算單位的好壞定義與整體運算結果的好壞定義,並不是辯證法,隻是單純的混亂。因為人說話是有語境的,在特定語境下,特定的言行是有明確的界定的,它隻是不能夠在一切語境下窮舉而已,並不因此是玄學。

類似的有《塞翁失馬》,其中提到“得馬不一定是好事”“摔斷腿不一定是壞事”等,它主要是能夠幫助人們更靈活地處理好壞,背後依然是以好壞為基礎的。因為如果他不認為“摔斷腿”是壞事,又怎麼會說出“得馬不一定是好事”這樣的話呢?因此這種學說並沒有取消好壞的對立性,隻是切換得很靈活,並不是辯證法。

順帶提一句。

真正的辯證思維,並不是“飯裡又肉又有屎”,更不是說“肉和屎沒差別”,而是說“肉和屎是同一件事的兩面”。在生活中,辯證思維的一個容易識別的重要特征就是,你說不出“如果”來。你沒有辦法“如果”一個二者分離的場景。

“錢多事少離傢近”難以兼得並不是一種辯證性結論。因為它在理論上是完全有可能的,比如中瞭彩票。隻是說它可能性非常低,或者說你做不到,這是一種外在的不可能,但它理論上是可能的,人就會“如果”,就會焦慮。

但是,在另外一些人生體驗中,當我們突然意識到,正是“一個人的離開”教會瞭我們“如何才能留住一個人”,我們就沒有辦法再“如果”瞭,“如果她晚一個月絕望也好啊”——那道路隻會推遲到兩個月後出現,因為它是內在的不可能。

當年讀書時,有一次老師問瞭一個問題,現場居然沒有人回答得出來。正在我猶豫要不要講時(因為我覺得答案非常簡單,反而有些懷疑),老師自己說出瞭答案,跟我想的一樣。當時我內心的第一反應是錯失良機……但是我很快意識到,之所以露這個臉會讓我這麼開心,恰恰說明我的實力並不能填充我所露的這個臉,而我需要的是我真的變強的證據,而不是看起來很強。這種情況下錯過並不可惜,抓到反而可能會因為內心波動太大,而錯過接下來的課堂內容。要麼實至名歸,要麼至少錯亦可喜,否則並不適合跳這個大神。領會到這點後,我也就領會瞭,我並沒有失去一個本不存在的機會。更何況很多年後我進一步發現,就算我實力強瞭,跟女同學註意到我之後是不是找我要另外一個人的電話號碼之間,並無內在關聯。一個人隻要自己沒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那麼他喜歡的人和喜歡他的人,永遠不會是同一個人。

(註意,這幾個生活例子的差別隻是語境意義上的區分提示,並不是說這幾個事本身哪個是外在的、哪個是內在的。內在外在與否,取決於人本身的體悟程度。“勞作與收獲不可二選一”也可以是內在的,“缺一個機會”也可以是停留於外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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